声音简介
第二天是周末,莫尔索兴致勃勃地到海滨浴场游泳消遣。他在那儿幸遇老同事玛丽小姐,同泳一些时间后,相偕去看了一场令人捧腹不止的滑稽影片。玛丽表现得十分亲昵,要求同他睡一次觉,他表示无所谓,也就一起睡了觉。玛丽在欢快的心情下,问他爱不爱她,他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他大概觉得不爱她。她又问他愿不愿同她结婚,他回答无所谓,要结婚就结婚吧。在他们同睡后分手时,她又问他想不想知道她有什么事要干,他又回答说根本没有想到过要问她什么。
他们分手后,他回到公司工作,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公司老板要派他去巴黎分公司工作,他表示无所谓,去就去,反正到处生活都一样。他对周围的人、周围的事,都像对母亲和母亲的死一样,淡漠得很。
莫尔索有个邻居叫萨拉玛诺,是个老鳏夫,当过铁路工人,生活很苦。他常找莫尔索叨叨自己的往事,莫很讨厌他,不过他自己也无事可干,这样倒可以混混时间。萨拉玛诺说他同老婆一起生活并不幸福,她死了又感到孤独,向工友要了一条狗养着混混日子。狗很漂亮,可不久生了癞疮,又脏又臭,他就毒打它,却又怕它跑了,只要它一时不在身边,他就痛哭流涕。不管他是打,是哭,莫尔索觉得都无所谓。
莫尔索另一位邻居雷蒙,他没有老婆,人们却说他靠女人生活。他常对莫尔索津津有味地谈论他的情妇,主要说他们之间的口角。有一次,他同情妇做爱,正在她得趣时,他吐了她一脸唾沫,赶她出了房门。他虽然也挨了她一耳光,可还是胜利者,怪高兴的。莫尔索也为此高兴,因为上次雷蒙同情妇打架后,莫应他的要求代写了封信给她,先是破口大骂,然后给她点甜言蜜语,她果真上当了。其实,莫对这事是无所谓的,连跟不跟雷蒙做朋友,他也无所谓,只是感到生活无聊,为了好玩才代写了信,怪不得自己的。雷蒙暴打情妇,惊动了邻居,引起了公愤,警察来查案,莫尔索又应雷蒙要求去警局作证,莫尔索觉得这也无所谓,他照办就是了。事后,雷蒙邀莫尔索去妓院,莫尔索不愿去,说不喜欢那玩意儿。
第二个星期天,雷蒙邀约莫尔索、玛丽到朋友马松家做客,在海滩上遇到雷蒙情妇的弟弟所纠集的一伙阿拉伯暴徒,双方大打出手,以雷蒙被捅两刀子结束战斗。天气又闷又热,莫尔索感到恼火得很,独个去找阴凉处喝点凉水,恰巧那用刀捅雷蒙的阿拉伯人也在那儿,在那人持刀要向莫尔索砍来的时候,莫尔索不自觉地摸出雷蒙先前交给他的手枪,好像是连开了五枪,仿佛把那人打死了。当然,莫尔索也就稀里糊涂地进了监狱。
莫尔索入狱后,确实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认真:法官要他正视现实,他认为这不过是跟自己开开玩笑;律师替莫辩护之前向莫尔索了解情况,莫觉得没有闲心去答理他,还是少花精力好些。法官们也不关心莫尔索杀人事件本身,倒花大力去传讯了解莫尔索奔母丧前后的行为,以证明莫尔索没有灵魂,没有一点点人性,具有的只是罪恶灵魂的心理。报纸也竭力夸大这方面的事实。案件一拖就是十一个月,莫尔索也就越发无所谓了。当法官判决莫尔索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预谋杀人,理当处以死刑后,莫尔索也觉得无所谓,认为反正怪不得自己。
临刑前,莫尔索不要神父为他做弥撒,他认为生活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既然人都要死,究竟怎样死,根本无所谓,死后被人们很快地忘掉也无关紧要,反正这些都怪不得自己。死,莫尔索起先也有点觉得可怕,但是过了几秒钟,倒也觉得无所谓。当然,在莫尔索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回忆了一下,法庭召来那些形形色色的证人发表种种证词的情景不时闪过脑海。不过,他总的感觉是自己在过去和现在都是幸福的。并且想到: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听到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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