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痛苦不要麻木”:时隔21年，那个出走的农村媳妇刘小样

2001年，央视《半边天》栏目曾经采访过一名陕西农村妇女。当她呜咽着哭诉“我宁可痛苦，也不要麻木”时，一下子就戳中了很多人的内心，如今22年过去了，依然还是人们争相讨论的话题。 这名妇女叫刘小样，于1968年出生在陕西省咸阳的一个村子里。因父母对知识的态度相对淡漠，所以，刘小样上到初二时，就辍学回家，帮父母干起了农活。 闲暇之余，刘小样会打开家中的收音机，听新闻和书籍，遥想着外面精彩纷呈的世界。这样的日子刘小样一直过到23岁。 因为到了适婚年龄，家里人开始张罗着给刘小样找婆家。经过媒人介绍，刘小样认识了隔壁村的王树生。 当热爱知识的刘小样看到王树生家的老宅上写着“耕读传家”四个大字时，就立马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 婚后的生活，平淡如水。刘小样也很快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然而，随着儿女们一天天长大，刘小样原本忙碌的生活有了更多的安稳。 只是这份安稳可怕的让人窒息。每天都是今天重复昨天，明天又继续今天的生活，这让刘小样的内心愈发难以安宁了。 于是，刘小样拿起笔，开始给《半边天》节目组写信。在信中，刘小样将自己内心深处对平淡生活的困惑，以及一些凌乱的思考娓娓道来。 她的文字很快就引起了《半边天》节目组的注意，因为她的文字不仅唯美，而且句句撼动人心，字里行间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人不由地想要了解写信的人。很快，《半边天》的编导决定专访刘小样。 不曾想，编导的提议却遭到了刘小样的反对。她怕村子里的人知道她给外面的陌生人写信，会说一些闲言碎语，重则她会被看成是离经叛道的女人。她不能明目张胆的在众人的注视下，谈论自己对生活和人生的思考。 于是，2001年《半边天》栏目组改变采访方式，让主持人张越只身一人带着摄影师前往刘小样生活的村庄进行采访，然后就有了那期极具冲击力的采访。 深冬时节，在灰蒙蒙的八百里秦川的烘托下，西北的冬天增添了几分萧瑟。而刘小样则身着一身红衣，坐在几间农房前，与张越侃侃而谈。 刘小样说起了这片土地上的隐形约束，比如人们会习惯性地把金钱花在盖房子、打牌上，但不会花在买书上；人们宁愿坐在墙根下晒太阳打发时间，却不愿去西安的古城墙下触摸一下城市的气息；这里可以允许你中庸的平凡着，但不能接受你高调的有所张扬····· 如果有人尝试去打破这些隐秘的约定，就会变成异类，成为很多人饭后的谈资，就得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所以想要打破，就得去承受无尽的孤独。 而这种孤独通常都是窒息的。刘小样就想尝试打破这种约定俗成，她想逃离，就从心底滋生出了想要活得清醒的想法。 这种超越自己生活环境的精神渴求让刘小样开始彷徨。她说：“我的身体在遵守，但是心不想遵守。”她从心里对诗和远方有了热切的渴望。 当时，节目播出后，很多人震撼于一个农村妇女字字见血的谈吐，那种无声的张力直击人心。于是，有人给刘小样捐款、捐书，但她都婉言谢绝了。因为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物质上的给予，而是一种自我寻找。 在后来的生活中，刘小样在丈夫的默认下，开始了自我找寻。她去过贵州、江苏等地，也尝试了好几样工作，几经辗转后，刘小样再次回到了家中，开始安分地履行自己作为子女、儿媳、妻子和母亲的职责。 当2021年她再次出现的人们的视线中时，她已经变得安静，并认命了。她说自己已经远离那些让自己思想蠢蠢欲动的东西，比如文字，即使写下什么，也会选择烧毁。 或许，很多人会说刘小样的挣扎是失败的，到最后还是向生活低了头，但至少她为此努力过。其实，我们何尝不是刘小样，即使生活苟且，但依然会渴望诗和远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