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鱼缸,看着吐司。院子里的树正靠在窗下。这屋里阴凉得很,我们俩都不大敢说话,就像屋里真的躺着一个要休息的病人。秀珍忽然问我,英子,我跟你说的事儿记住没有?我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事儿,因为他对我说过的事儿真真假假的太多了。他说过,将来要我跟小桂子一块儿去上学,小桂子也要考场电小学。他又告诉我,从厂店小学回家,顺着玻璃厂直到厂西门,看见路易角胡同,雷万春的玻璃窗里那对大鹿角椅,拐进棒树胡同就到家了。可是他又说过,他要带小桂子去找思康三叔,做了许多衣服和鞋子,行李都打点好了。我最记得袖珍说过的话,还是他想生小桂子的那回事儿。有一天,我早早溜到这里找修真,他看见我连辫子都没有梳,就端出梳头匣子来,从里面拿出牛角梳子,骨头针和大红头绳,然后把我的头发散开来,慢。
青逸云
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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