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CIA与FBI
上一期我们讲到，基地组织培训了一批会开飞机、愿意赴死的极端分子，提前潜入美国，准备劫持飞机，发动恐怖袭击。然而，在此之前，美国政府已经收到多次预警，为什么没有做出反应？为什么没能及时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
原因非常复杂。首先，我们来看看美国多个情报间谍部门的构成与关系。美国是一个超级大国，拥有庞大、复杂的国家机器，其中情报部门就有很多个，包括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情报处、国家安全局、国防情报局、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等等。整个情报体系由美国国家情报总监领导，并直接受到美国总统的指挥及管理。
在这么多的情报部门中，大家听得最多的可能是联邦调查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FBI，以及中央情报局，也就是CIA。那么，这两个部门有什么不同呢？
联邦调查局主要负责反恐怖主义、反间谍以及刑事调查，它隶属于司法部，是一个执法机构，可以依法逮捕嫌犯。中央情报局直接听命于总统，主要任务是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外国政府、公司和个人的情报，并把这些情报、报告分享到美国政府各个部门，是一个情报收集部门，但它没有执法权，不能逮捕嫌犯。相对来说，联邦调查局更关注打击犯罪，更注重合法性；而中央情报局则主要负责收集情报，更注重机密性。虽然两个部门的分工有所不同，但也有许多重叠之处，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此庞大、复杂的国家机器，好的一面是能够布下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问题则是机构冗余，不同部门相互掣肘、矛盾丛生，反而让许多嫌犯成为漏网之鱼。9·11事件的发生就与此密切相关。
早在1997年，虽然本·拉登还是籍籍无名，但FBI与CIA的管理层中已经有人关注到了他。CIA官员朔伊尔计划派自己的阿富汗线人去绑架本·拉登，送往埃及，再悄悄把他处理掉。但FBI官员奥尼尔反对这个计划，他希望能够逮捕并依法审判本·拉登，而不要野蛮的暗杀。然而，当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指控本·拉登犯罪，无法合法逮捕。情急之下，中情局局长亲自前往沙特，请求与美国关系很好的沙特政府帮忙抓捕本·拉登。沙特王子受托与塔利班谈判，要求对方移交本·拉登，付出的条件是400辆4驱皮卡车和其他经济援助。结果，得到这笔钱和卡车之后，塔利班夺取了一座城市并进行了大屠杀，受害者超过5000人。此后，塔利班也没有将本·拉登交给沙特，这个计划彻底失败。
1998年，CIA特工抓住了两名圣战组织成员，还拿到了基地组织的结构图和圣战组织在欧洲的花名册，但是，CIA担心FBI一旦拿到情报会进行公开审判，破坏后续秘密行动，拒绝把情报交给FBI。无奈之下，FBI官员奥尼尔只好通过克林顿总统的关系，辗转弄到这一情报。虽然情报还是到手了，但这样一来一去，CIA与FBI本来就存在的敌意愈演愈烈，合作日益困难，效率受到了极大影响。
这样的矛盾接下来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下期节目我再与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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