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谈了一阵，金虎娘忽然想起搬家的事来，说：“村里、洞里的国民党都跑完了，我看咱们还是搬回去吧。”金虎也说：“既然土匪都走了，我也赞成回去。”（192）晌午，他们就把家搬回去。田家湾的人大部分都逃荒走了，剩下几家邻居，见金虎回来都来问候。金虎只说被抓了差，直到现在才逃回来，没有说出从新洞到阎王脑的事。193）大家正在说着话，刘家坪的张兆瑞一摇一摆地走来了。众人见了他，不瞅不睬，话也少了，只有金虎娘冷冷地招呼了一下。194）张兆瑞先声明了来意，说是来闲坐坐的。其实谁都知道他是个神婆子，走到哪里也会带一些鬼来，所以都想找点顶门杠子的话，顶他一下。（195）张兆瑞装做伤心的样子说：“村里人逃荒的不少，丢下了不少租地。村长说，可以拣好地换给现在留在村里的佃户。你们租种的都是坏地，给你们换换怎样？”196）张兆瑞摇摇头说：“早的误了，还能赶一季晚的。村长想请各位到他家坐坐，谈谈今年的地怎样种。你们一会儿就到刘家坪去吧！”说完话，他向大伙点点头就走了。197）金虎娘见他走远，气呼呼地说道：“别上他的当！依我说，咱不能夺自己人种的好地。没有种上的，趁这回交出去。”众人觉得她说话有理，都嚷着要到刘家坪去交地。（198）金虎跟着大家到了刘家坪。这时候的刘家大院不像以前那么神气了，村警都走了，接旺到县里警备队当参谋去了，整个一座院子弄得乱七八糟的，显出一副倒霉样子。（199）刘承业见人到齐，先把那套换地的假慈悲话重复了一遍，接着说：“我看先把地换好，别的事再一件一件商量。”金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换地。（200）刘承业原想鼓动农民把地种上，免得到秋收后自己落空。现在见大家不在乎这个，就拨转话头说：“不换地也可以，你们先报一下谁种几亩。没有种子，那可以商量。”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