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在转弯的时候……
大卫
河流在转弯的时候是有梦的
它喊天空，把天空喊蓝了，也不答应
我怀疑河流的那些弯是它自己喊出来的
一条河流一旦有弯了就不停地做梦
大鱼是大梦，小鱼是小梦
涟漪一放松，就变成了蜻蜓
河流在转弯的时候遇见蝴蝶
一个人一扭头看到了自己的前生
走在河的左边，也走在河的右边
不能说出蝴蝶的性别，相对于天空
它是女的；较之于大地，它又是男的
河流转弯的时候遇见蝴蝶
在天地之间不停地飞着
越飞……越像一只蝴蝶
倘若飞累了，整条河流都会
因之而停下来，万物屏住呼吸
把自己丢在这里
仿佛我就是那条河流
有丰富的寂寞，亦有无奈的辽阔
在流经大地的时候，灌溉，渗漏，消失
泛滥……
我有谨小慎微的恨
也有谨小慎微的爱
在体内饲养了万千条河流
浪花白得可以站起来
蝴蝶是天空的一次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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