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88集】

目睹完一切，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带着莫名的急躁心情，翻开了更多房间的设备…结果为同，男女老少都有…身体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解剖，大量紫黑色的斑点与腐烂充斥于体内外，头部也无法幸免，能看出来是用骨锯等工具强行拨开头骨，其里的大脑只剩下了发黑枯萎的脑干和少数脑浆残骸，其中儿童的状况最为极端…几乎没剩下多少还算为正常死亡的肢体与器官…当看到右侧一个房间的男孩的遗骸…那是遗骸吗，简直是活生生的“人干”。

731…

这是当我看完这些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东西…

林田拍了拍在一具尸体前愣住的我，而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用冰冷的眼神转头看他。

“古田…”“我们得继续调查。”

林田的表情此刻充满了坚毅与隐隐的愤怒，旁边的石野没有说话，但他看向那些被强行解剖且惨遭折磨的遗体纷纷郑重的鞠躬，随之闭上眼睛，好像在叹息。

“你们知道吗…他们完全没有使用麻醉剂。”

石野睁开眼睛，更是罕见的用阴狠的语气，一字一顿道。

“即使这样做是为了展现出实验体受到外界因素刺激时，能拥有最明显的反应，是吗。”林田语气倒是相对平静。

“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妇女儿童老人不在范围内，他们破坏了规矩，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杀了他们。”

“可以的，社交专家，但胸怀正义是一回事，事情可是要一步步的来，还有2楼和副楼没有调查吧。”

“尽快完成吧，那些离开的阿布沙耶夫显然还得为自己犯的罪付出代价，还有上成集团。”

深呼吸了口气，强行把自己从虚无的意识中拉回，道出上述的愤恨语句，给每具尸体和标本室的器官拍照记录，包括绘制好1楼的结构图后，来到了2楼。

相比1楼秩序井然下的恐怖，2楼的格局给人的只有学术化的气息，大量的书桌，计算机，草稿文档，写满各种公式的白板，没有丝毫与生物化学有关的物件，于是我们老样子，分散开寻找着任何有关于造成1楼种种悲剧的内容，范围是明确的，肯定和“道后”有关，哪怕大概已经明白了“道后”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通过对文件内容的调查；搜索与阅读，首先毫无意外的，上成集团是造成一切的元凶，档案极大比例都是日文，阅读几乎没有难度，少数文件不过是为方便给当地组织阅读用的翻译版本，其次知道了“道后”的剩余位置，都在那栋副楼，作为仓库与第二实验室，基本上囤积着全部用来研究实验的“道后”气体罐，不过，以下才是更需要好好研读的内容。

造成1楼那些尸体与器官的恐怖景象，就是“道后”造成的，但还需要媒介。

如文件阐述的那样，“道后”是一种化合物，催化剂，单独状态下无毒无色，混入杂质下会变为蓝色，重点是它变为蓝色的化学现象，能与“道后”发生催化反应的物质范围主要有两个…相当令人不安的两个…

PM2.5，PM10。

其次是二氧化硫等气体，但相比前两者要微弱的多，试验记录提供了佐证，被解剖的遗体所发生的一系列病变反应正是由“道后”与这些颗粒物发生催化反应，从而急性中毒遇害的，整体档案说明了它的进一步危害性，“道后”与颗粒物反应产生的二次剧毒气体，理论上杀伤力等同于VX神经毒剂，而若颗粒污染物的浓度更高，毒性也将呈正比的上升，且持续时间将完全以颗粒物情况而定，也就是说…

只要颗粒物一直存在，“道后”的反应将永不消失，即使是用人工降雨等方法尽速消除污染区，其残存的毒气也能持续长达数天之久，最为糟糕的是，以“道后”的催化剂性质，使其只需少量的“道后”气体，即可成功的促使大量颗粒物尘埃发生急剧反应，在十几秒左右的时间便可产生毒性，极大的加强了隐蔽性。

所以“道后”是一种二元生化武器，即自身无毒，但一旦与对应的特殊化合物发生反应，就会转变为剧毒物质的生化武器类型。

都说海牙公约，禁止化学武器公约已经签署了，可我倒是更清楚黑暗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当年731的影子从未消失过，以现在这样更可怕的样子显现在21世纪了，不，这种低成本却高效的恐怖玩意儿不会有人放弃的，还记得1979年的前苏联和1944年的英国吗（指1979年前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炭疽泄露事件和1944年英国的素食行动），明面上的条文完全无法限制住它们，军事是一个国家立足的根基，那些强大的政权；势力也不可能抛弃这些足以让人类文明陷入绝境的死亡造物，尽管那是军争中如潘多拉魔盒般，绝对的禁忌。

除此之外，内容还展现了一些活体实验的视频影像；遏制“道后”突发状况的相关措施，以及生产的数量等其余资料，为了确保资料的完整性，我们又去了旁边的副楼。

可一去，我就后悔了…

如果说主楼1楼的那些尸体证明了那些混账的残忍，那么这些隔着强化玻璃的多个毒气室里惨死的平民…则映射了他们是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十多名男女老少被锁在气压舱模样的密室中，顶端有几个喷气口，即使现在也能清楚看到蓝色的气体如幽怨的亡魂，飘荡在其中，已经不想形容他们的死状…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周围满是呕吐物，过度张开的嘴巴把下巴都弄脱臼了，双眼被毒气熏成了黑色，一些惨死的女人即使是遭受了如此绝望的折磨，也保持着用手捂住身旁孩子嘴的动作，另个只有孩子的毒气室，年长的少年把小的压在身下，试图用身体为他们挡住毒气的蔓延，他们暴露的皮肤显现出可怕的紫黑色，跟解剖室内的尸体几乎是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我不禁想象，那些该千刀万剐的，披着人皮的野兽到底是用怎样的表情去临摹眼前平民的弥留之际。

哦不，我不想了，想下去只会让自己也变成屠夫，都不知道要想象出多少把那些上成集团的科学家和阿布沙耶夫残暴虐杀的场景。

沉默的看完每个房间，找到了储有道后气体罐的仓库，心情的沉痛无法陈述，很感激石野突如其来的行动，不然这些罪证化为乌有，即使把罪犯们送上邢台严刑拷打，也难为枉死的人们含冤昭雪。

“那么，去找他们吗。”

拍完照片，拿走重要文件后，林田冷冷的看着其中一个毒气室道。

“位置在哪里。”我依然翻找着附近的文件。

“不就是这个吗。”

说完，林田打开了旁边的一个无线电设备，很快，设备传来了声音。

“实验内容已经完成了，“道后”的一切属性都相当令人满意。”

日语，看来是某个实验者的录音。

以给我们远超过预想的慰藉，只需一桶左右的容量，即可污染一整个小型城市“虽然依旧无法得知社长是从哪里弄来这个东西的，但它的威力与效率实在是令人震惊。”

“首先是效率，“道后”的量与污染物的最大反应量的比例是1：18，也就是说微量的气体即可使一个小型房间内的PM2.5；10的颗粒物产生毒性，而若以标准的氧气罐装载，至少可以污染一个学校面积大的空间，着实惊人，从头到现在的研发成本固然十分可观，但现在的成果已经足，并以污染物的面积而持续扩散，以这点来说，常规生化武器就已经落后了。”

“需要充足的尘埃颗粒物环境是必须的硬性条件，然而就目前的现代工业化社会，创造出这样的环境几乎是毫不费力，目前已有多个国家及地区符合道后的投放；实验条件，那么，其次便是它的效果，单以感染人体的诸多效果来看，与其它毒物的性质非常相似，最为符合的是沙林，VX，光气等。”

“吸入气体的10秒内，会感到强烈的痛苦，抽搐，瞳孔缩小，面部皮肤发生溃烂，伴随着恶心与呕吐，其次眼部组织将受到巨大伤害，若无迅速的急救措施，受害者将彻底失明，30秒后，肌肉痉挛，头痛，呼吸困难的症状将会显现，并发生大面积呈紫黑色的皮肤溃烂，在最后的40秒左右时间，受害者就错过了最佳急救期，此情况下进行急救的生还率只有百分之10，大部分受害者通常将在这个阶段下直接死亡，其中反应对老人和儿童更为激烈，受害者若暴露在毒气中心，哪怕是较低浓度区域，也无法生存超过2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