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刘伯承和陈毅一起给驻地分散的团以上干部作报告。刘伯承请陈毅先讲,陈毅反对,他问道,究竟谁是最高司令官?
刘伯承和陈毅比较有缘,他们都是四川人,早在1926年就相识了。那个时候,他们一起研究行动方案,酝酿顺泸起义,由刘伯承担任总指挥,陈毅担任政治部主任。
起义失败之后,他们各奔东西,继续革命。几年后,他们重聚于中央苏区。然后刘伯承参加了万里长征,陈毅则被留在南方坚持了三年游击战争。
到解放战争时期,刘伯承担任中原野战军司令员,陈毅是华东野战军司令员,他们都成为一个方面军的统帅,都是解放军的顶尖级将领,地位相当之高。
1948年,中原军区重建后,任务十分艰巨,领导力量却有些薄弱。为此,刘伯承和邓小平联名致电中央,请求调陈毅来中原工作。粟裕知道后,力陈华东离不开陈军长。
刘邓这边要人,粟裕那边不放人,到底该怎么办呢?毛主席反复权衡,最终派陈毅来到中原军区工作,担任第一副司令员,同时保留他在华东野战军的领导职务。
这样,陈毅就成了刘伯承的副手。两人再次联手,鏖战国民党大军。陈毅非常谦虚地说,他到中原军区来,要在刘邓领导下工作。刘伯承却称陈毅是“军委派来的代表”。
这是对陈毅的格外尊重。在陈毅没有到来之前,刘伯承就在机关介绍了陈毅的革命经历,号召大家向陈老总学习。当陈毅看到刘伯承和邓小平都没有办公室,而且不设秘书处,也不编配个人秘书时,他就让自己的秘书去了中原军区秘书科。
入乡随俗嘛。刘陈邓三位首长每天的办公地点就在作战科,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在起草给毛主席给军委的报告,需要三人联合署名时,他们都是相互谦虚传改。
邓小平起草的电稿署名为:刘陈邓。陈毅起草的电文署名为:刘邓陈。在有关档案馆里,至今还能查到他们的电稿原文,感受到他们那种亲密无间又互相谦逊的美德。
去部队做报告,刘伯承请陈毅先讲。陈毅当然不同意了。问道,哪里话,你才是最高司令官。刘伯承却说,不,现在是整党,你是党的书记,你不讲哪个敢讲?大家欢迎。
还是刘伯承有办法。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过后,陈毅忙说,要得,我遵命就是。陈毅称赞刘邓大军起了扭转战局的决定性作用。他还即兴吟诵了两句诗,“中原还逐鹿,投笔事戎轩”。
说到这里,陈毅扭头问刘伯承:好像是魏征的诗,是不是?刘伯承笑着回答说,你是文武全才的将才,不会记错的,就是魏征的诗,魏征是冀南馆陶人,就在陈再道管辖的地盘上。
以前在中野,一般都是刘邓作报告。自从陈毅来了之后,就请他先讲,他讲完了请刘邓作指示,刘邓也不再补充发言,总是说按陈司令员讲的去办。
战事紧张的时候,作战室24小时不能离开人。三人总是轮流值班。邓小平和陈毅考虑到刘伯承年纪比较大,身体不好,想让他多休息。刘伯承却抢先提出,要一视同仁,平等待遇。
邓小平和陈毅都不同意。最后商定,由邓小平和陈毅轮流日常值班,遇到特殊情况,再去叫醒刘伯承一起商议。刘邓陈,三人精诚合作,亲密无间,互相关爱,让人感动。
三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因此才有了淮海战役等一系列中原决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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