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第二十五章 在常德（一） 第十节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在此大说一下。一九一零年年底，有一天，我的参谋长刘玉芬和我谈话，偶尔说起有一位同学住在他家里养病。那人姓刘，是我的亲戚，我恐怕住在他家里或者不大方便，就请他到我的寓所中来住。那位刘军患的是一种神经病，原先住在汉口时，曾跳过一次楼，摸过一次火盆，但病时发，食欲，好的时候和平常人一般。一天，他的毛病发作了，我请罗大夫给他诊治。罗大夫是美国人，中国名字叫做罗感恩，和他的太太在常德东门开着一个广德医院。我自到常德就和他熟识，官兵中患了什么疑难的病，都到罗大夫处就医。罗为人极和蔼，医术甚高明，全城男女老少，凡认识他的，无不亲热他，信服他。我先叫赵登玉去雇轿子，打算把病人送到罗大夫那里住院。等轿子雇来了，刘军却死也不肯去说，怕人家笑他有病，这正是他神经病的特征。我赶忙安慰他说，那就不住医院吧，我去请罗大夫来给你看。罗大夫请来了，我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