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夜读‖小年，翻篇儿啦！

2024-02-02 22:52:1805:30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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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在中国人的传统里，小年就如同一场“翻篇仪式”，合上一本书的封底，又一脚踹开新大年的门。这一天，人们祭灶神，送灶王爷去天庭汇报一年的工作；这一天，有些地方做羹饭“送年”，怀着敬畏的心情谢过时光的赐予；这一天，家人们忙着扫尘布新，开始诸多春节前的准备……
说到底，如果除夕是一场“名誉”上的除旧迎新，那么事实上的“翻篇儿”动作其实都是从小年就开始发生的。小年一到，人心里的转折也就到了。不管是身在家乡还是异乡，尤其对于今年而言，所有人好像都格外需要这种“翻篇儿”的劲儿——大家满怀期待，期待痛痛快快将这一页翻过去。小年了，翻篇儿了！
一到小年，人情绪上的转折也是最明确的。年，就那么近了。待在故乡的人，想念着远方的家人；还在异乡的游子，开始忍不住想念家乡。身为游子，体会每年一到小年时，心中的那种想念，与平日里的思乡，其浓度是截然不同的。
平日里，思乡是一种绵绵长长的东西，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化开去；然而从小年开始的想念，却是越近越浓，越近越汹涌，层层叠叠，扑面而来。以前或不太能理解所谓“近乡情怯”，如今却格外能体会这一份“怯”。那是思念浓到化不开时在心里结成的块儿、拧成的结。想说的话瞬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想表达的思念也变成噎回去的一个念头，人就只能“怯怯”地、呆呆地站在那一块小小的地方，那种感觉是很难描述的。有时候你甚至表达不出来惹你如此情怯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家常的滋味。谢年那天从煮鸭、煮鹅的大锅里舀出来的结卤，奶奶会用它给你煮一碗汤年糕；年前腌的雪里蕻炒土豆片，滋味尤其细鲜；抑或是，多少年都没有吃过的祭灶果，儿时祭完灶神被大人装进一个马口铁的罐子，变成你三不五时去开罐偷吃的小零食……也或许是想念记忆当中的“年味儿”。只会在正月初一穿的新衣；全家围坐着看春晚嗑瓜子的情境；守岁到十二点准时开门去街上放烟花、爆竹；跟着爸爸妈妈串亲戚，看一个红包被塞来塞去的热闹场面。更或许只是想念小时候，想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那些虽不甚宽裕却亲切深情的日子……所有这些想念伴随小年而来，层层叠叠翻滚……提醒着，小年至，游子归。
最近内心很深的一个感受，归纳来讲就是“翻篇儿”。

想快点把这一年的委屈憋闷翻篇儿，把焦虑不安翻篇儿，把低潮失落翻篇儿……这种感受越深，就好像越发地能够理解“小年”的意义。祖先们延续这样一种传统何其智慧，它的存在就像徒步路上的休息站，走过一程就有一个地方稍歇片刻。并且，还用着最庄重的仪式告别旧岁。

小年了，一年到底，祝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带上神明和祖先的护佑，鼓起小年般翻篇的勇气，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利利落落，把这一页翻过去。迎接新年，迎接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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