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麦场 一只山羊在大道边啮嚼榆树的根端。城外一条长长的大道,被榆树荫打成荫片。走在大道中,象是走进一个动荡遮天的大伞。山羊嘴嚼榆树皮,粘沫从山羊的胡子流延着。被刮起的这些粘沫,仿佛是胰子的泡沫,又象粗重浮游着的丝条;粘沫挂满羊腿。榆树显然是生了疮疖,榆树带着偌大的疤痕。山羊却睡在荫中,白囊一样的肚皮起起落落……菜田里一个小孩慢慢地踱走。在草帽的盖伏下,象是一棵大形的菌类。捕蝴蝶吗?捉蚱虫吗?小孩在正午的太阳下。很短时间以内,跌脚的农夫也出现在菜田里。一片白菜的颜色有些相近山羊的颜色。毗连着菜田的南端生着青穗的高粱的林。小孩钻入高粱之群里,许多穗子被撞着,在头顶打坠下来。有时也打在脸上。叶子们交结着响,有时刺痛着皮肤。那里绿色的甜味的世界,显然凉爽一些。时间不久,小孩子争斗着又走出最末的那棵植物。立刻太阳烧着他的头发,机灵的他把帽子扣起来。
燕九奇
一楼大平层[撒花][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