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诗话——鹿柴

2024-02-29 17:50:2613:00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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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诗话

享受生活的美好,让诗意在心间荡漾。我是晓晗,我们来品读的是王维的一首诗《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意思是说:幽静的山谷里看不见人,只听到人说话的声音。落日余光映入了深林,又照在幽暗处的青苔上。

这是非常简单的一首小诗,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鹿柴(zhài)是王维在辋川别业的胜景之一(在今陕西省蓝田县西南)。柴:通“寨”,用树木围成的栅栏。


王维有浓厚的桃源情节,他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心目中的桃花源,终于在40岁的时候,与人间仙境辋川相遇了。王维在辋川置办辋川别业,创作《辋川集》并依景绘制出《辋川图》,成就了一诗一画相映成趣的佳作。鹿柴这首诗是其中的第五首。介绍这首诗源于一次独特的旅行经历,让我对诗中的意境有了新的领悟。今天分享给大家我去陕西省蓝田县辋川行的一段经历,追寻诗人王维的足迹,寻找《辋川图》中的二十景今昔何处?

 一路上依山而行,第一站我们来到《辋川集》中写到的欹湖。这里曾经是一片浩渺的湖水,如今沧海桑田,山还在,水却已经干涸了,但在欹湖上飞架了一座桥,桥两侧有写辋川二十景的诗歌展板。《白石滩》《辛夷坞》《孟城坳》《鹿柴》……对面的大山上刻有一幅金边镶嵌的王维形象和《欹湖》一诗“湖上一回首,青山卷白云”。辋川是秦岭七十二峪里最宽最平的一个峪子。站在这里环顾四周,全是山峦,四山环绕如辋。


辋川在唐朝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峪子,从长安到这里,来到这隐居的人并不多,比较有名的就是王维、裴迪和宋之问。

      根据诗集的线索,王维在辋川的新家是孟城坳,诗中写道“新家孟城口,古木馀衰柳。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从欹湖继续向南大约5公里左右,一个叫官上的小村庄,就是孟城坳所在地。而如今这里交通便捷,村民生活闲适,今昔对照变化非常大。“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看似在写新家,其实在慨叹命运无常,功名如浮云。孟城坳之前是南北朝宋武帝刘裕建的关城,后来宋之问在这里建了蓝田山庄,王维将山庄盘下来。宋之问曾经红极一时,后来也销声匿迹。所谓的皇图霸业,功名利禄,在历史面前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到最后都将灰飞烟灭。

       辋川集从第一首诗《孟城坳》开始,在一诗一图中展开王维的隐居生活。最为难忘的是,寻找辋川集中最有名的《鹿柴》的经历。问了一位路边的年轻人,说继续向前走,我们就继续向南,然后从一座桥,拐进一个山谷,问妇人“知道鹿柴在哪里吗?”她被问的一头雾水,再问“你知道诗人王维吗?”她立刻指明方向。说鹿柴老乡不一定知道,但是说到王维,大家都知道!按照指引,我们来到一个单位的门前,据保安介绍,这里是一家军工厂,院内的确有王维手指的一棵银杏树,好多人都来找过,但是不对外开放。历经千年,银杏树想已经是亭亭如盖了。


       没有找到鹿柴,只有往回走,又回到欹湖所在地,又问路边的一位老大爷,他说鹿柴就在这个村口北边的山沟里,什么也没有了。蓦然回首,原来鹿柴就在最初的地方。果然没走几步,来到一条狭窄的沟谷,山上赫然写着“鹿柴”两个字,还立了一块石碑,写下王维和裴迪的两首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唐代这里是一片森林,有很多野鹿出没,也许王维曾经在这里养过鹿。据专家考证,走遍辋川大大小小的沟谷,只有这条峪子最符合王维鹿柴的描述。这是一条石沟,两边是山崖,路面是石路,非常狭窄陡峭,长满了树木,从唐代到现在一直就没有人家居住,非常的幽僻,所以是“空山不见人”。而走完这条沟,天地都变了,有地有房有人,从上面村子里传来人劳作的声音,所以“但闻人语响”。另外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沟,早晨太阳从东边照进来,中午时分,南边的山崖把太阳遮住,这里非常阴蔽,长满青苔,到下午太阳再次照进来,这就是“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所以这个地方完美的诠释了王维的这首诗。《鹿柴》看似浅显易懂,原来暗藏玄机,如果不是置身诗人的创作空间,怎么会有如此独特的生命体验?这么奇妙的光影变化,王维是怎么发现的呢,是从早到晚一整天流连在这里,还是在无数次往返中无意看到的呢?站在鹿柴的山谷中,千年前王维曾经流连的地方,感觉奇妙,体验到“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一千多年前,王维来到辋川进行一场探寻自我的旅行,王维的诗歌造就了辋川在中国文化当中的地位,辋川的自然也成就了王维写作诗歌的文学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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