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夜晚 柳三变租屋阁楼上)
柳三变一睁开眼,看见周月仙在他旁边,摸额头,再压被角,神情温柔,好像正演着一个小妻子。他吓得脸色都变了,又吐得全身虚脱起不来。
柳三变:你……你怎么在这里?
周月仙:你房门没锁。方才你进来时面色蜡黄,惨白,见到我好像没看见一样,我不放心,就偷偷跟来看看。柳七相公你生病了。倒没发烧,额头冰冷。
柳三变:不是生病,只是吃坏了,我睡一觉就好了。你还是回去吧?
周月仙:楼下我给你熬了稀粥。现在还热着,你起来自己下去吃。锅子是现成的,我偷了我娘一些柴米,又算着时间来看了三回火,才熬好了。病人吃这个好,既然你醒了,我要回去了,我娘不知道我来这边了。你有粥菜吗?
柳三变:我有一小坛菜齑。周姑娘快回吧。晚了你娘要叫你。看见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坏你的名声。
周月仙:我就走。对了,明天早上我得空给你打扫下房间吧。方才我看了。那犄角旮旯灰积得一寸来厚,人一直睡在灰堆里,怎么会不生病呢?
柳三变:床铺桌面我天天都抹过一遍的。来时阿旺也清洗过一遍,我自己知道是吃坏了。
周月仙:我就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擦桌子仔细的。还是我来给你打扫吧。
柳三变:不用不用……这次的柴米以后我会还礼给周姑娘的。
周月仙:讲哪里话来?难道我是计较这些柴米小事的人吗?
柳三变不言语。等周月仙没趣,自己去了。他再眯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推开草席,见炕床床板上的小桐锁锁得好好的。下楼把大门从里面锁上,又从《重阳佳节图》的画轴里倒出了钥匙,神情这才放轻松了。又自衬:就算找到了交票,章子还放在另一处,没有章子她也兑银不成。便进得屋来又如何?
再检点钱袋,散银与铜板:都没少。
再看到桌上的一锅粥,自言自语:吃食的事总是教人为难,硬做了来,吃是记了人情,不吃又浪费粮食,如何是好?至于那些下毒,吐痰的事,老太婆倒做得出来,她又有什么理由?……
柳三变拿出咸菜坛子来,吃粥。
(上午。 柳三变的租屋)
陈晨:景庄兄怎么病了呢?现在可好些了?
柳三变:我回想来,就是那日酒宴上,上来一碟儿虾子乌参,我以往从没吃过这东西,听说是好的,吃了三筷子,回来就感觉全身发寒。我后来想到,以我的寒性体质,原是吃不得这大寒之物,怕是这场病就从这乌参上起来的。依然四肢关节抹膏药按摩,今天就好些了。
陈晨:我也吃了,倒没什么感觉。大隐兄好像也有些不适。赴试在即,还是少贪点新鲜,以往没吃过的别去吃它。出门在外一旦病倒了,一是乏人照顾,要是影响了考试,就还得等三年,三年后还不知什么变化。就是十年苦读,拼在一朝。这些日子要十分小心谨慎。
柳三变:多谢辰日兄关心。我会注意的。
门外周月仙拿着洗刷用具进来(她以为依约了),进门看见有人在,急忙退了出去。
陈晨(瞄了她一眼,不知她什么人,莫名其妙):后日那场景庄兄去是不去?
柳三变:后日我想该是完全好了,要是还没复原,麻烦辰日兄给说一下我不去的缘故。
陈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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