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2024-04-20 15:55:4931:41 66
所属专辑:《我的父亲》
声音简介
我的父亲

时光如梭、岁月如流,一晃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六年多了,可是在我的心里始终认为父亲只是出远门了,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老人家在村口等待我从远方归来的情景、总是浮现出全家人团聚时他开心的笑容、总是浮现出我每次离家,把我送到家门口小树林、久久不愿离去的身影,多少次梦里相见、醒来却是孤灯伴影、辗转难眠、想念您啊,我的老父亲!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在我的心里,我的父亲就是天。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我的父亲。我们家姊妹七人,我是老小,我父亲老来得子,对我也格外疼爱,从我记事起父亲去哪里我总是跟到哪里,用农村的话说就是喜欢跟脚,七十年代,农村条件异常艰苦,人们一年难得见到肉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几天肉,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多,而且身强力壮,手脚麻利、所以村里家家户户杀年猪都请我父亲去杀,我自然也就沾了光,一到腊月,我就跟着我的父亲挨家挨户的吃肉,吃完了,还要带一条肉回家,整个腊月、正月就都有肉吃了,那时我心里总是美美的,觉得我的父亲就是最有本事的人。
我的父亲是威严的,从小我的母亲就特别疼爱我,由于哥哥姐姐都比我大很多,姊妹几个干什么都处处让着我,我小时候也特别调皮,经常和小伙伴玩着玩着就打起架来了,于是伙伴的家长就找到我们家了,我的父亲就把我叫到跟前,对我教训一番,每到这时候,我就特别害怕,怕父亲的大手落下来,也不敢看父亲严厉的目光;这时候母亲就总是护着我,说我还小,别吓着我,但父亲很少打我,外人走后,父亲总是要和我说,不要总在外变惹事,得让着人家,在我幼小的心里逐渐树立起遇事忍让、替别人着想、干什么事首先得考虑别人的朴素思想。
我的父亲在村里是个能人,在我心里是特别高大的。从我记事起,就觉得村里大事小情都离不开父亲,无论是村里的红办喜事、还是其他的什么大事,都是由我父亲来主持、来操办,而且办的都妥妥的,特别是邻里纠纷的解决更离不开我父亲,七八十年代农村条件特别艰苦,人们往往会因为一个鸡蛋是谁家鸡下的、一陇地的归属、半天的工分记录准确与否发生矛盾,这些事情生产队的队长、大队的书记都很难解决,我父亲总是很轻松地协调好了。我们申家在村里是大姓,当时在东梁住的二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姓申,我们都没出五褔,都是亲戚,那时候人们的思想比较淳朴,各家关系都很好,别人家有什么事我父亲总是热心地帮忙,去帮助解决。我父亲在申家的家族中也很有威望,有什么事也总是和我父亲商量,我小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特有面子。而且父亲是个热心肠,村里只要有事,他总是积极参加,积极组织,那时人们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更多的文艺活动,每年过年正月是最热闹的时候了,在我们老家就要组织人们跳秧歌、踩高跷,玩小车、坐旱船,规模也很大,参加人数多达一百多人,我父亲是会头,整个一正月都特别忙,从人员组织、乐器配备、演出策划、人员派饭等等都由我父亲安排,一个月下来忙得不可开交,但每次演出都获得很大成功,还经常组织去其他村庄演出,在我们那一带说起我们的秧歌还挺有名气的,一方面丰富了人们的业余生活,另一方面也为人们创点收,那时到谁家跳秧歌,就给几盒烟,我记得一般就是官厅烟,好点的给几盒八达岭、大前门,村里特别富裕的就给一条烟,一正月下来光烟就敛的特别多,然后再分给每个人,这项工作很烦,我父亲总是做的有条不紊,自己从来不多占,而且也时常教育我为人要正直、不要贪人家小便宜,这些点点滴滴都深深地影响着我的为人、我的处世之道,也为我今后成长打下良好的基础。
我的父亲很有领导能力、也很有远见。父亲是1923年出生的,经历过解放前的动荡岁月、经历了建立新中国的幸福时刻、经历了土改、三年困难时期、文化大革命、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开放、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等重大历史事件,见证了我们国家由贫穷走向富裕、由弱小走向强大的历史进程。我小的时候,父亲经常给我讲他过去的事情,抗日战争时期,他被日本鬼子用刺刀逼着去修炮楼、解放战争时期,参加了解放军的担架队,冒着炮火运送了很多伤员。
我父亲姊妹五个,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1948年他弟弟悄悄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北方跟着南下部队一直打到南方,随后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回国后就留在了广东,一直到离休。我父亲的姐姐妹妹出嫁的早,家庭的重担全落在我父亲身上了,如果不是这样,我的父亲也就参加解放军了,那极有可能也会像他的弟弟一样成为南下干部了,那人生的道路就又是一番景象了,当时父亲和我讲这些时,我心里总是感觉特别的遗憾。
解放后农村经历了土改、初级合作社、高级合作社等阶段,那时候我父亲正是青壮年,担任过初级社社长、高级社社长等职务,由于头脑灵活,长期负责生产队的外出跑车工作,把村里的玉米送到垻外(张家口坝上几个县),再从那边换回莜面,在六七十年代农村普遍能吃上棒子面就很不错的情况下,能让大家吃上莜面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进入七十年后期,国家的政策有所松动,我父亲就和别人一起带着家里攒的几篮子鸡蛋到北京去换成面票,再换成白面来改善家里的生活,这在当时可是一个创举,我们老家虽然离北京不远,但那时交通不便,大部分人都没去过,也都不敢去想,我那时觉得父亲特别有能耐。
八十年代初,农村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把集体的财产全部分到个人手里,我们家人口多,分的地也多、有十几亩地,农具也多,我记得我们家还分了一匹马、两头骡子,还有一头牛,土地分到个人手里,极大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在我父亲带领下,我们全家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土地上,当年就获得较好的收成,除了能够敞开肚皮吃饱饭了,还能把多余的粮食卖到乡里粮库,获得一些补贴;这时人们的思想开始解放了,我父亲又看到一个挣钱机会,在我们村附近的县煤矿由于开在山里的瓦窑沟、水泉沟,距离煤矿驻地还远,且都是山路,汽车上不去,于是我们家又买了皮车跑运输,这在我们村可是首例,开始是我二哥赶车、后来还雇了我堂哥、最后所四哥从部队复员回来由他赶车,前前后后跑运输好几年,也挣了不少钱,直到87年我四哥赶车出事才不再弄了。期间我父亲还组织我哥哥几个人开过小煤窑。总之在致富的道路上,我父亲是敢于探索、勇于尝试的,我现在都认为我的父亲很有魄力。
我父亲很看重文化教育。在当地我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我的爷爷写的一手好字,在当地很有名气,据说当时还被八路军请去写宣传标语,每年过年当时十里八乡都请他写春联,我父亲是高小毕业,那时就算文化不低的了,解放初期,农村重男轻女思想比较严重,家里都不让女的上学,我父亲就经常去做动员工作,让好多女娃进了学堂。
我是83年上的初中,那时村里还没人考上大学、中专的;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我们家人多、地多、养的牲口也多,家里的活就特别多,我哥哥总是说一个大小伙子了,光吃饭不干活,况且念书也没什么用,不如别念了回来干农活吧,我是特别喜欢读书,也干不动那么累的农活,一点不愿意回来,就和我的父亲说,我父亲就一句话,他是老小,让他多读点书,我哥哥也就不敢再坚持了,正是由于父亲的坚持,才使我在求学的路上远走越远,从家乡的小山村一下子考到了北京的知名学校,从而改变我的整个人生。
我的父亲很重感情,也特别推崇孝道、礼仪。从小就教育我对长辈要尊敬,对平辈要讲礼貌,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我记事起我的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我的长辈还有我的舅爷、舅奶奶、姥姥、舅老爷、舅姥姥、老姑、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我父亲对这些长辈很好,经常去看这些长辈,逢年过年都要买些点心等礼物带过去,每次去也都带着我,三四十年过去了,至今我还依稀记得去石片沟看我舅爷、去四方墩看我老姑的情景,而且都是骑毛驴去的。
最使我父亲自豪的就是我的叔叔,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和我讲他弟弟的事,每次讲的时候都是很兴奋,看得出来我父亲特别想他;从五几年回来过一次快三十多年了没回来过,那时候不能坐飞机、也没有直达火车,从老家到汕头据说要走半个多月的路程,回来一趟是多么地不容易。于是我就知道我叔叔是个南下干部、而且官还不小,我就产生了长大了去找他的想法,没想到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最后调到潮州工作了八年,我还是把家安在了汕头,还能经常看望我叔叔。
我叔叔80年代后期离休退下来了,记得是94年回来过一次,我们家在外边工作的都回来看我叔叔,我父亲陪着叔叔在我们老家呆了几天,后来又到延庆我老姑家呆了几天,最后他们姊妹三人还有我老姑父一起游览了长城(我叔叔对我老姑夫感情很深,我老姑父在抗日战争时期是八路军延庆后城兵工厂的地下交通员,为革命立下很大功劳,在二十世纪初是北京市延庆县最早参加革命的两位老同志之一,我叔叔就是在我姑父的影响下参加了革命)。前后呆了十几天才回去。我父亲那一段特别高兴,逢人便讲他弟弟回来了。大概99年的时候,我叔叔又回来一次,我把我父亲和我叔叔一起接到我张家口的家里呆了一周的时间,他们老哥俩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叔叔还向我提起他在解放张家口的战斗中负伤到西湾子一个老乡家养伤的事,想去感谢这位老大妈,可是一转眼五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无法寻找当年的恩人了。
2004年我调到潮州工作,并在那边安了家,2007年秋天我父亲已经已84岁高龄了,但身体很硬朗,和我79岁的母亲一起坐卧铺火车来到我家,从此每周都和他的弟弟见面聚会,一般是这周去我叔叔家,下周就来我家,我还带着他们一起到潮州市、汕头市的著名景点进行游览,在海边、在公园、在饭店都留下了他们老哥俩手牵手、一起出入的身影,2008年春节又在一起过的,那段时光我父亲是最开心的,由于我母亲不习惯汕头的饮食、总是想家,无奈,2008年开春后就把二老送回老家了,在汕头读过了难忘的半年时光。
我们家是个大家庭,姊妹七人,从记事起我的大哥、大姐就成家了,大哥有两个女儿、大姐有个女儿,全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每次吃饭大家坐在炕上围着方桌都坐不下,后来我二哥、三哥陆续都成家了,但大家还是一起过,那时的感觉挺好的,一直以来我们家都是我父亲当家,全家的大小事情都由我父亲安排,虽然家庭大、事情多、但都被父亲安排的井井有条,在生产队时,我们家劳力多、出工多、每年年底结算时公分就挣十多万分,那时每分才能和几厘钱,最后分红能分300多元,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那,后来分队了,实行个人单干,我们又发展了副业,收入一直稳步提高,我父亲先后给我二哥、三哥盖了房子、娶了媳妇,花了不少钱,也倾注了不少心血;再后来我二哥、我三哥先后分出去单过了,再后来我四哥出事了,我二姐也出嫁了,我也到北京上学了,一个热闹的大家庭就剩下我的父母亲了,顿时失去了以往的热闹,我父亲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慢慢习惯了。
我的父亲一辈子刚强,而且毅力惊人,心胸宽广,豁达对人,一生经历磨难很多,但都能够乐观对待。87年我四哥在赶皮车运煤过程中翻车摔下半坡,由于当时交通极为不便,耽误了抢救最佳时机,年仅25岁就离开了我们,这对我们家是个巨大的打击,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没了,我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全家整天被巨大的悲痛笼罩,我看到我父亲的腰一下子弯了许多,但他却从不在我们面前流泪,反而安慰我们一切要往前看,带着我们全家走出了悲痛,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还有一件事我至今还记得,1983年,我当时上初一,我们家当时养皮车,在生产队分给我们的三间房子养了四匹骡子,我和四哥平时就睡在房子的里间,外面其中一间是草料间,另外一间就关着骡子,当天晚上我和我哥睡得很晚,我十二点睡前还给牲口填了草,大约半夜两点多我四哥起来填草,发现一头骡子也不见了,我们俩立刻在房子前前后后都找了遍,也没发现一头骡子,于是赶紧回家和我父亲、哥哥们说了,我父亲立即组织家里人到村子附近寻找,在河套地里找到了我家的大红骡子,天亮了我父亲就找全村的青壮劳力分成几路分头去找,那时没有汽车,人们都是骑着马、骑着自行车带着干粮出发的,在古子房找到了小红骡子、在河口一带又找到一头,我记得我和别人去的巡检司那边,最后一头是在离我们家约60公里去延庆四海的黑汉岭找到的,当时偷我们骡子的人正骑着骡子往怀柔那边赶那,我们把它截住,才夺了回来;大家一看偷我们骡子的是个熟人,还经常去我们村,还在我们家吃过饭那,人们非常生气就要打他,还是被我父亲制止了,还是交给公安局处理了。
还记得我父亲特别喜欢抽烟,在我的印象里我父亲总是烟锅不离手,而且都是抽旱烟,我们家那时在自留地里就种很多烟叶,每当家里有重大事情需要决定时,我父亲总是续上一锅旱烟,默不作声、吧嗒吧嗒地抽个不停,随着旱烟云雾缭绕地飘动,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父亲的决定,这时候我比谁都焦急,一点也沉不住气,终于一锅旱烟抽完了,父亲把烟锅头在鞋底用力地磕完,事情就定下来了。后来大约是在98年左右,我父亲已75岁高龄了,我带他到张家口医院检查,查出冠心病、高血压、脑血管部分堵塞,大夫让戒烟、限酒,我父亲回来后立即就把跟这他几十年的烟锅放在柜子里,彻底把抽了几十年的烟戒了,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呀。
我父亲还有一大爱好,就是喜欢喝酒,年轻时酒量还很大,而且顿顿都喝,这么多年我没有见过父亲喝醉过,我小时候每次吃饭父亲就让我喝一点点,我辣的不行,后来逐渐喜欢上喝酒了,并且酒量还很大,这与我父亲的言传身教是分不开的,每次家里人聚会,大家一起喝点酒,特别有气氛,大家一起向父亲敬酒,父亲总是特别的开心。我参加工作后,每次回家都要给父亲带上几瓶白酒,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带的酒的档次也越来越高,父亲看见我带的酒总是特别地高兴,吃饭时我们爷俩一起喝着酒、父亲听着我讲着外边的事情,感到特别的满足。后来大夫也不让我父亲喝酒了,大约在我父亲80多龄的时候又坚决地把酒戒了。这决心让我都自愧不如。
我父亲英雄一世,也希望家人能像他一样都是好汉,前半生我叔叔就是他最引以自豪的资本,后来我考上了学,又是第一个从村里考出去的,从一名拉锄沟的一下子变成吃皇粮的,我父亲觉得可给我们申家拔了风水,脸上特别有光,在村里走路腰杆都挺得直直的;后来我家第三代几个侄女、侄子都陆续考上了大学,我父亲更是高兴地不得了,逢人便讲我家的祖坟冒青烟了;特别是我的女儿考上北京较著名的一所大学,后来又被保研,这个消息告诉我父亲时,他激动的老泪纵横,说申家又要出大官了,进入二十一世纪,农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我们村大款、暴发户很多,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在对读书重视了,我父亲却不这样认为,常和村里人讲,你有多少钱管什么用?能有我们家出的大学生多,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正是这些信念支撑着他度过了晚年幸福生活。
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我坚强的老父亲开始儿女情长了,开始变得脆弱了,每次给我父亲打电话,都要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每次回去看他都激动的不行,总是想让我多待几天,每次走时他总是把我送的很远很远,我开车走很远了还发现他在原地久久地张望;后来我回去不敢再提前告诉他老人家了,怕他一直在村口等着我。每年的重阳节是全家大聚会的日子,我们家在外面工作、上学的二代、三代、四代都会在在那一天赶回去聚会,全家要聚全了得有四十多人,每每这个时候父亲就特别的高兴,虽然九十多岁高龄了,仍然闲不住,还是要安排这安排那,嘱托这嘱咐那,走时把每个人都送出很远很远。
再后来发现我的老父亲开始腿脚不太灵活了,走路总是抬不起脚,而且总是爱发脾气,由于我母亲从2014年就得了老年痴呆症,需要人照顾,大家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我母亲身上了,认为我父亲身体还很硬朗,头不昏、眼不花,吃饭饭量也好,认为我父亲没大事,确实忽略了老父亲已是九十多岁高龄的老人了,而且也是脑萎缩严重、脑血管堵得较严重,虽然每天也在吃药,但心里已是老小孩了,这就是我父亲和我抱怨,你们只顾照顾你妈,不管我的原因所在了。
至今特别让我后悔的是应该每年春秋两季应该带着我的老父亲去输液、去疏通疏通血管,但由于各种忙碌,没有去做,才有后来2017年秋天,我老父亲在起床穿衣服时突然脑梗发作,紧急送到延庆中医院抢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情况有所好转,后来又转到我们县医院呆了二十多天,我老父亲自感时日不多,坚持要老回家,我们又把我父亲接回老家疗养,由于工作较忙,在情况稍有好转时,我到河南出差,不想噩耗传来,老父亲突然病情发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走的时候很安详。当我从河南赶回老家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多了,当我握着老父亲的手时,感觉他的手还是软软的,我想他是一直在等我吧。按着老家风俗我父亲第二天就出了,当在父亲的坟头上烧纸钱的时候,那一缕缕青烟袅袅飘向西方,父亲已驾鹤西去,飘到另一个是世界了。
父亲度过了波澜壮阔的95载人生岁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时光荏苒、转眼父亲离开我们都已经六年多了,但那些终将远去的岁月,那日日萦绕在我生命里的往事,早已与我的生命融为一体,他们总是能感知我刻骨铭心的思念、潮湿我的双眼、痛扯我的内心;他激励着我继续履行好家庭的责任,惟有把我的哥哥、姐姐照顾好,惟有把申家的这几代人紧紧团结好、惟有把申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才是对他老人家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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