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瞧着他几近疯癫的模样,头一回对这傲然一生的人生出可怜之意来。
愈是轻易不动情爱之人,一旦动心,必是入了骨的,便是碰一碰都是噬心之痛。众生的七情六欲,即便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安丞相也无法幸免。
“现下倒知晓悔不当初了,既对他有意,作何又选择不复相见!亏得那头领三番四次自杀只为守住你那些龌龊事,原来不过是个胆小之徒罢了!”千瑤冷笑出声,刺客头领临死都念着这人的名字,那般痴痴相恋,却又求而不得的爱意,他最是知晓不过,更甚是十余年之久。如今人已入了黄泉,这人又一副情根深种、追悔莫及的做派,是要做给何人看!
“胆小之徒……”安丞相喃喃出声,垂下的目中隐隐有着悔恨,“你说的不错,众人皆言我一生狂妄,却不知我只是个胆小之徒罢了……”
“他走的……可痛快?”他忽的抬头,睁大的双目通红一片,聚集在千瑤二人面上的目光已不复之前的算计,只剩下空洞无光。
千瑤嗤了一声:“痛快倒是痛快,只是临死之际还念着你的名字,想来是走不安乐的。”
安丞相一僵,那人临死,都念着他的名字么……
抬手以袖覆面,似是从胸腔中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他啊,果真是痴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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