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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后,石相一脉的幕僚吴先生赶来告罪,称是自己一时疏忽,没盯紧沈钰的一举一动,才让计划功亏一篑。若有需要,他可以明日早朝便向圣上参班婳一本。
还没等石相开口,听闻此计的石晋嗤之以鼻,他严肃告诫吴先生不许落井下石,毕竟这件事是沈钰德行有失在先。石相听闻后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他意味深长地吩咐吴先生无需插手,明日自有爱扯是非的人上赶着去做这些事。
果不其然,此时的忠平伯府内热闹非常,谢伯爷召集了三两幕僚正在挑灯夜战,预备明日齐齐上书弹劾班婳恃宠而骄,藐视圣上,当街鞭打朝廷命官。
第二日朝会上,一本本言辞相似的奏书让云庆帝的眉头越皱越紧。随后他询问王公公,民间对此事的口风具体如何。王公公听后回答说,虽然民间已杜撰歪曲了数个版本,但大部分人都十分同情班乡君。
见圣上久久不询问,谢伯爷坐不住了,他示意麾下一名幕僚率先拉开了辩论站的序幕。支持严惩班乡君的一方认为,乡君深受圣上惠泽却不思感恩,光天化日下对皇上亲封的吏部员外郎动用私刑。若不严惩,百姓们定议论纷纷,以为京城是他班家人说了算!
这句话,分明在挑拨圣上与大长公主的关系。班淮闻言立即站了出来,喝止这位大人,非礼勿言!然而,敌多我寡,接下来谏言的御史大夫和宋大人更是意图将班婳的罪名就此定下,说是要尽快阻止谣言进一步扩散。
眼见静亭侯孤立无援,容瑕出面替班婳辩白道:陛下!依臣之见,班乡君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被骗婚后怒打无情郎!沈钰早有婚约在身,却贪恋班府富贵,抛弃糟糠之妻。此人本就德行有失,乡君所为合乎情理!
云庆帝心中本就不想委屈了班婳,所以对成安伯的紧急救场甚是满意。谁知,御史大人竟以成安伯和班乡君有私情为由质疑成安伯是避重就轻,无视班乡君殴打朝廷命官的事实。
呵呵,御史大人难道是要包庇一个德行有亏的斯文败类吗?!
额……陛下,御史大人那是对事不对人,即便当事人不是班乡君,他也会言行如一的。
切!明明就是谢老头公报私仇,拉帮结派欲置我女儿于死地!我今天就和你拼啦!
见敬亭侯没说两句就要和谢伯爷拳脚相向,石相赶紧厉声喝止。随后他表示,他赞同严惩沈钰,但对于班乡君也应该稍加惩戒。而严相此刻却不知存的什么心思,突然将烫手山芋抛向了石晋,说作为目击者的他更清楚内情。石晋闻言顺手推舟地表明,自己已私下调查过,确是沈钰欺骗在先,班乡君打人在后。而且班乡君那日曾当众说要替皇上清理门户,可见乡君心中有圣上,也为圣上受到蒙蔽而叫屈。
有了石晋的话作为铺垫,容暇顺势提出,希望圣上严惩沈钰,莫让此等卑劣之徒在朝为官,否则会伤了大业的根基。
几番唇枪舌战后局势已朝“严惩沈钰”一方倾斜,但宋大人依旧不依不饶,声称沈钰是要严惩,但班乡君亦不可逃脱罪责。为此,云庆帝只得叫停辩论,称明日再议。
下朝后,皇帝的耳根仍没获得清静,因为姑母大长公主已经跑来哭诉了。她并没有向皇帝发难,而是以退为进,说自己平日疏于对子女儿孙的管教才导致圣上左右为难,她万死难辞其咎。
姑妈的话让原本有些烦躁抵触的皇帝很是汗颜,他安慰姑母不用担心,婳婳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侄女儿的性情他最清楚不过,说婳婳对他不敬,他是打死也不信。只是事关朝廷脸面,他需得好好斟酌,但绝不会委屈了孩子。大长公主闻言立即跪地谢恩,而后抹着眼泪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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