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起初·纪年》第11-12章 汉武帝大征兵

王朔《起初·纪年》第11-12章 汉武帝大征兵

比如，最近老往雍城五畤跑是干什么啊，派出李广程不识将军到边陲又调回是为什么啊，等等。

其实，是从侧面讲汉武帝备战在逐步推进中。

两位奇人叫张汤、义纵。

张汤、义纵做了分工，张汤去了最难搞的长安县，义纵到他老家河东郡。

张汤下去一个村一个村跑，每到一村，即召集百姓按 役簿 唱名，对念到名字的人讲:请你们自己举证，自 更役律 实行以来这六十年，没有少交过一厘更赋，说不清楚不能举证的，跟我走，我给你找一地儿说清楚去。

意思就是让老百姓自己证明自己按期按次服役了没，若不能自证，那就直接拉去服兵役。

义纵原来在河东郡做过强盗，对那里大户豪门家基本都踩过点，这次回到河东，将郡里几个最古老著名家族赵氏、魏氏、韩氏、毕氏、班氏的族长都请到郡治绛城，当着郡守都尉面，跟他们一家一家算账，乃年乃月合族少交更赋几十万钱，乃年乃月把该交的钱送到郡守家里、剩下零头买了个小妾送到都尉家里。把郡守、都尉脸都说绿了，掀翻板凳、推倒屏风大骂:你这个贼人!你扒我们家窗户瞧见了?义纵说正是，我不但扒你们家窗户，你们数钱时候我正蹲你们家房梁上呢。

于是抓捕河东郡守、都尉下狱，经审讯，未动刑二犯供认不讳。已按律处黥qíng 城旦，家产充公，家人没入官奴，全部拉去服役。

黥城旦是針對男犯人的刑罰，其意思是先在脸上刺字，然后拉去“治城”，即当建筑工人築城；

汉武帝又叫来李广和程不识，探讨马匹问题。

李广说这马拉过磨、干过农活的，就不能用做战马了，因为那马会有肌肉记忆，到了战场它会转换成拉磨模式，那就麻烦了。

于是，汉武帝决定从0到1，从小开始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