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过道是那样寂静,我听他踏着地板来了。正在喝着水,一只手指抵在白床单上,我用发颤的手指抚来抚去。他说:“你躺下吧!太累了。”我躺下也是用手指抚来抚去,床单有突起的花纹,并且白得有些闪我的眼睛,心想:不错的,自己正是没有床单。我心想的话他却说出了!“我想我们是要睡空床板的,现在连枕头都有。”说着,他拍打我枕在头下的枕头。“咯咯——”有人打门,进来一个高大的俄国女茶房,身后又进来一个中国茶房:“也租铺盖吗?”“租的。”“五角钱一天。”“不租。”“不租。”我也说不租,郎华也说不租。那女人动手去收拾:软枕,床单,就连桌布她也从桌子扯下去。床单夹在她的腋下。一切夹在她的腋下。一秒钟,这洁白的小室跟随她花色的包头巾一同消失去。我虽然是腿颤,虽然肚子饿得那样空,我也要站起来,打开柳条箱去拿自己的被子。小室被劫了一样,床上一张肿涨的草褥赤现在那里,破木桌一些黑点和白圈显露出来,大藤椅也好像跟着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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