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调三章
——兼致成都御翠草堂主人霍晓“独调”园艺
一
调有两读，且多义
对应人们的复杂爱好
可调和笙箫、调谐矛盾
调明或调暗灯火细语
也可调动万物
为我所用，为我而歌而哭
甚至向蟋蟀、落叶
收取一点寂寞的税赋
还有什么调
比调情更迷人呢
最好把月黑风高
调成一杯毒药或美酒
二
孤独的调音师
你弹响盛大的曲调
有人倾听吗
广陵散，早就散了
遗世的独钓者
南方已很难下雪
没有雪的寒江
不如捡好卦收好刀子
清风一缕，众荷一塘
宣纸一张，员外一粒
三
霍员外霍晓
在成都西南郊，独调
一座五十亩私家园林
独调画栋、雕梁或禽兽
闷了，就用浓墨淡彩
细若蚊睫的小楷，独调
南北风物，翠竹或朽木
胸中丘壑偶露
员外有更绝的身手
火焰之上，获救的舌头
独调人生百味，善刀而藏
独调美的高潮，而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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