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原》
被我眼睛吃进去的草原
已深深长进肉体和内心
长成如你一般的绿
我试过了
即使用一江冬水去冲刷
即使用满城飞雪去漂白
即使用最毒的毒药作除草剂
我都不能将它们拔起
我更无法将自己还原
能不能等等再等等
等等我这被轧得越来越碎的身体
变成一粒粒肥硕的草籽
那时
你就等在我俩
当初站定之处
看这满目荒芜
一瞬之间返绿
而一匹蒙古马从眼前飞过
踏破的
不是你的心思
是天边那一片
低垂的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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