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3 佛学：缘起性空

有一个故事，大家很多人都非常熟悉。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

而慧能则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最终慧能更胜一筹，继承衣钵。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感受是虽然不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很有禅意。

直到后来，我清楚了一个东西，才真正搞懂了慧能的境界到底高在了哪里。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缘起性空”。

什么是缘起性空呢？

一言以蔽之，就是一切事物都是因为各种缘分，机缘巧合的聚合在一起，但是这种聚合不是长久的，又会很快的迅速消散。

举一个例子：

各位手里现在拿着的手机，看似是一个“手机”，其实是由各种零部件组成的。

零部件看似是零部件，其实又是由各种物质元素组成的。

他们为何会组成在一起呢？

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本来零散在这个世界各个角落的元素被组合在一起，才变成了一个所谓的“手机”。

这就是“缘起”。

但是，虽然我们手里现在拿着这个手机，可有一天总会经历各种“意外”，比如坏掉了，丢掉了等等。

这个手机被分解成了各种元素，又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所以，我们之所以称这个手机状的物体为一个概念名词“手机”，是因为方便、好称呼。

但实际上，“手机”是不存在的，因为它仅仅只是机缘巧合组合在一起的一个事物，这个事物也会很快的消散。

当然，这个不存在并不是真的不存在，而是事物本身没有“自性”，不能自主，只是因为机缘聚合，也会迅速消散。

再举一个例子：

我手里有一个冰块，这个冰块并不是一个永恒存在的独立实体，我们只是为了方便，才给这一团聚合在一起的水取了一个名字，叫冰块。

它本质是水，一些水元素因为各种机缘组合在一起，又因为降温这个机缘，才把它变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冰块，这就是所谓“缘起”。

但是，可能稍微升温，它就融化成了水，也可能摔在地上，就变成了碎块。

所以它从来没有一个稳定并且自主还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形态，这就是所谓的“性空”。

比如，各位听众和我有缘，加了我的微信，然后进了我组建的微信群。

这个微信群被我命名为“终身学习者们”。

一开始只有十几个人，逐渐的越拉越多，甚至到了满群。

可过程中也有人在退群。

这就意味着，我们组建起了一个名为“终身学习者们”的社群。

但是，这个社群真的存在吗？它有自主性吗？

因为机缘我们组合在一起，但是成员也会增增减减，甚至最后又回到了只有十几个人，亦或是直接解散掉了。

那么，是500人的时候它被称为社群，还是十几个人的时候被称之为社群呢？

如果500个人才算是一个社群，那十几个人的时候就不是了吗？

所以，根本没有定性。

我们只好用佛陀的方法来解释：这个社群本就不存在，它是虚妄的，只不过因为缘分聚集在了一起，但没有自主的定性，所以性空。这就是“缘起性空”。

好了，我们现在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缘起性空。

这时候，佛学当中一些高深的故事，也能被我们看清楚其本质是什么了。

我们来做一个小测试题：

现在，我给你讲了这一个节目，然后问你：“今天的节目，我讲没讲？”

你会怎么回答呢？

如果你第一反应是回答：“讲了。”，那你就是真的没有听懂。

如果你回答：“没讲。”才是听懂了。

为何？这不合道理啊？

其实道理就是缘起性空的视角——不论是节目，还是佛法，都和手机、冰块、金钱、豪宅一样。

“节目”只是一个概念名词，这个名词并不能准确的对应节目。

因为节目，只是各种元素暂时的排列组合而已。

回答没讲，是因为我讲的不是“节目”，而是节目下元素的排列组合而已。

我们回到开头的故事，就会恍然大悟。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翻译过来就是：“菩提树本来就不是菩提树，菩提树只是一个名词，所谓的菩提树，不过是各种元素的排列组合而已。明镜台也不是明镜台，只是一个笼统的名词而已，所谓明镜台，不过是各种元素机缘巧合下的排列组合而已。所以啊，这些事情都是虚妄的，是不存在的，是机缘巧合下组合在一起，但是却没有定性的事物而已。既然是虚妄不存在的，那怎么可能会惹来尘埃呢？”

或许大家没听懂我在讲什么。

因为我什么都没讲。

我本来就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会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