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恺被刺事件在全国引起了很大震动,中共中央立即致电国民党,对廖仲恺的被害表示沉痛的哀悼。出殡时,广州市有20万人前往送葬,队伍长达十余公里。何香凝怀着悲恸的心情,为丈夫撰写了一副挽联:“夫妻恩,今世未完来世在;儿女债,两人共负一人完。”
各位花木僧的朋友们,大家好。我们继续讲何香凝回忆录第四期,这期的主要内容是讲何香凝亲身经历革命伴侣廖仲恺去世事件。
预知危险做防备
就这样,大概在仲恺未遇害之前一个星期的光景,我们就晓得有人暗算他,而且想要加以谋害的还不止他一个人。反革命这样宣传他们的行刺的计划,无非是希望仲恺听到这些,就会退却。可是,他们的威胁宣传,一点也没有用处。当这个消息传到我们那里的时候,我便和仲恺商量着说:“既然有人阴谋行刺,你也该多加两个卫兵防备一下才是。”他听了很不以为然。他回答:“增加卫兵,只好捉拿刺客,并不能阻挡他们行凶。我是天天到工会、农会、学生会等团体去开会或演说的,而且一天到晚要跑几个地方,他们想要谋杀我,很可以装扮着工人、农民或学生模样,混入群众中下手的。我生平为人作事,凭良心,自问没有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众的地方。中国如果不联俄联共,就没有出路。他们如果安心想来暗杀,防备也是没有用处的。总之,生死由他去,革命我总是不能松懈一步的。”他说的自然很有道理,但我心里总觉得还是防备一下好些,到底又派了一个便衣卫士随从他,并知会当时的公安局长吴铁城。谁知,吴铁城也是参加反对仲恺那伙的。
匆忙赶路参加会议
8月19日夜晚,仲恺又忙于替黄埔军校筹款,到家已经很晚了。第二天8月20日的早晨,刚过8点,又有人来向他请示公事,等他把公事交代完毕,已经是8点多钟差不多快 9点了,仲恺还没有吃早餐。因为我们预先接到通知说是9点开党中央的常务会议,我催他说:“快点吧!开会的时间到了。”仲恺于是匆匆忙忙地只吃了几口白稀饭,就和我一起上车出门。唉!现在想起来,也真像催他去死一样。
车子向着惠州会馆(当时的中央党部)开去,在路上遇着陈秋霖同志,他正要上我们家里商量事情。仲恺一看见就招呼他说:“你是找我吗?”陈同志说“是的。”仲恺说:“那就请上车一同到中央党部去吧!”陈同志便登上车了。
廖仲恺惨遭迫害
汽车开到中央党部门前停下,我们先后下车。我刚一下车,抬头看见一位女同志,就止住脚步向她说:“停20分钟我就到妇女部,我有事情和你们商量,请等着我。”正在这说话的时候,我就听见“啪啪、啪啪、啪啪啪”地好像放爆竹的声音,我心里还以为谁在放爆竹呢。可是,一转过脸来,看见仲恺已倒在地上。陈秋霖同志痛楚地挨着两步,也倒下去。在我身边的卫兵,也已受伤躺着了。四人同行,三个男的都中枪了。我这才意识到有人行刺。一面大喊捉人,一面俯身抚着仲恺,当时仲恺已不能回答。当我刚刚低下头去抚仲恺的时候,又是一阵枪声。头上嗖嗖地有枪弹飞过,我头皮还感觉到热气。那时我若不是弯身去抚仲恺,一定也是完了。在我大喊“快些捉人呀”的时候,就有五六个凶手从中央党部门前“骑楼”底下的石柱后面窜出来,原来凶手是预先躲在中央党部门前的。平时中央党部总有警察站岗,但那里却迟迟不见有警察来捉人。
把仲恺架了起来,只见满地殷红。他衣服上的鲜血,还点点往下滴。那时我的心里,说不清是悲痛还是愤恨,但没有惧怕。到了医院,仲恺已是不救了。大概是在路上就绝了气。陈秋霖同志也在负伤后几天牺牲了。
追查幕后真凶
事发之后,有凶手陈顺因头部被我们的卫士打伤,眼睛也打坏,当场被我们逮捕。在他身上搜出一些单据,按日期顺序,早几天的是当衣物的当票(证明这个人本来很穷),后几天的是分钱的单(证明那个人后来收到人家分给他的钱)。
陈顺又供出:“有几十万元打‘猛人’”(猛人是广东方言,意即有名声、有权势的人)。间他,“猛人是谁呢?汪精卫够‘猛’吗?”陈顺答:“不。猛人是廖仲恺、谭平山。”可见当时是有入主谋打击国民党革命派,打击共产党。从这些零星的细节看来,我们不难看出谁是杀害仲恺的幕后真正的凶手了。
被捕的凶手供出,这次行刺事件。是朱卓文一手布置的。据说朱卓文以前做县长曾因办事不力,被仲恺免职,所以结怨于仲恺。由此我们又查明主谋暗杀仲恺的,还有胡毅生、魏邦平、梁鸿楷、林直勉、赵公璧(胡毅生的妻舅)等人。
然而就在对这些人的通缉令发出之前,胡毅生、魏邦平、朱卓文三个人便偷偷离开了广州,逃到香港去了。梁鸿楷在他的部队缴械之后也逃到香港,被捕的就只有林直勉一个人。
何香凝写悼亡诗怀念
辗转兰床独抱衾,起来重读柏舟吟,
月明霜冷人何处,影薄灯残夜自深,
入梦相逢知不易,返魂无术恨难禁,
哀思惟奋酬君愿,报国何时尽此心。
这首诗与廖仲恺之前在狱中写给何香凝的诀别诗相呼应,展现了两个革命家一辈子为革命事业共同奋斗的深厚革命感情。这次的何香凝回忆录我们就讲到这里,未来我们还会讲更多有意思的历史故事,让大家了解更多的灿烂文化。
嘬你一口
还有两期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