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的法理学35：自由就是服从法律，而法律必须是公意的体现

第三十五讲  自由就是服从法律，而法律必须是公意的体现

卢梭是如何打造一个既能保证平等，又能保证自由的国家的？

人们之间互相签订契约，把自己和自己的全部权利、财产一并让渡给共同体，这个共同体是由所有成员组成的。这样一来，每个人让渡了自己的一起，同时也获得了别人的一切，等于他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由人人组成的这个共同体就是卢梭意义上的国家。

卢梭意义上的国家的是人民主权的国家。国家必须依据法律来行动。

人民直接行使立法权。法律是必须是公意的体现。

公意也成为普遍意志、公共意志，就是每一个人从公共利益的角度出发都会同意的，对整个共同体真正有利的东西。

公意不同于众意。众意就是众人的意志，是大多数人同意的东西。大多数人同意，那就意味着少数人不同意，那么众意也仅仅是大多数人的私利，因为它没有把少数人包括在内。

公意如何获得？在一个理想的说话环境下，每个人都摒弃自己的私利，真正从公共利益的角度出发，就能形成公共意志。

好几年前，我看到过这样一则报道：瑞士是实行直接民主的国家，许多事情都需要由全民公决。有一次政府决定每年给公民多放几天带薪假，但是全民公决的结果是该方案被否决，尽管从个人私利的角度来看，多休假当然对个人好，但是从国家整体利益的角度看，放假多了影响整个国家的经济，而经济如果衰败了会影响每一个人的利益。据说，这样的事情在瑞士很多。

公意的形成需要肯为共同体着想的、追求公共利益的、理性的公民。

但是，当多数情况下缺少的是这种公民。如果一个共同体充斥着斤斤计较自己私利的成员，每件事情都从自己的私利着想，那么公意无法达成。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立法者。立法者高瞻远瞩，不同于庸众和愚众，他站得高，看得远，他能够看到什么对本共同体是真正有利的，从而为本共同体打造一套制度，运用这套制度改造国民性，使国民成长为理性的、肯为公益着想的公民。雅典的梭伦、斯巴达的来库古、摩西、周公姬旦、孔子都是这样的人物。

卢梭意义上的立法者并不是专制暴君，他们是贤者，他们可以不掌握国家权力，但是他们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卢梭认为，能够遇到一个好的立法者来缔造这样一个社会，这需要罕见的好运气。卢梭提到，来库古为了给自己的国家制定法律而放弃了王位。只有像这样的一个立法者才能够充分地了解人的本性，懂得为了改变人们的品格和兴趣，需要如何来制定法律和制度，以便在既定的社会条件下，人们的行为能够满足这些制度的要求。只有这样的立法者才能够说服人们遵守法律。

公意是每个人经过理性思考都会同意的东西。法律必须是公益的体现。因而服从法就是服从自己的意志。在这个意义上卢梭说：仅有嗜欲的冲动便是奴隶状态，而唯有服从人们自己为自己所规定的法律，才是自由。卢梭说“一切法律之中最重要的法律既不是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刻在铜表上，而是铭刻在公民的内心里，它形成了国家的真正宪法……”。

如果有人不服从法律，那他就是不服从公意，那么他就是不自由，此时就可以强迫他自由。比如，一个小区，业主们经过理性协商，为了维护大家共同的利益，都会同意狗的主人在小区遛狗时必须清理狗屎，因而形成了一个小区业主们的应该遵守的规则，这就是公意。但是如果有人遛狗时从自己方便的角度不清理狗屎，那么他就违背了公意，是不自由的，此时就可以强迫他自由，即强迫他捡狗屎。

强迫自由者自由就是为了克服搭便车的现象，搭便车就是不想付出，只想占便宜，这样的人多了，社会就会解体。

立法权属于人民，由人民直接行使。这就是主权在民。在卢梭的国家里，一个人有两重身份：就行使立法权而言，他是主权者，就必须遵守法律而言他是法律的臣民。

在卢梭的国家里，行政权处于从属地位，仅仅是用来执行人民创制的法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