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即是味蕾的考试】
味蕾,就像“采集型社会”的人(约6700万-1400万年前)。每天游走于这大地上每一寸土地山川间,天冷向南移,回春北归还。
在路途中,靠采集食物生活。采集人,一盘散沙式的生活状态。既没有文字,有没有相对可靠的语言。谁来告知大家,哪个谷物种子可食用?哪个浆果吃了不会中毒?采集的经验,也就是强大的味蕾记忆数据库。
采集人并没什么太多同情心,你摔倒骨折,洋洋洒洒的大部队并不会为你长时间停留,为你疗伤。
在人类学领域,有一个重要的判断这个地区族群间是否有“文明”发生?那就是,看古人类化石的髋骨骨折后愈合情况。
因为,髋关节骨折无法行走,可不会有七大姑八大姨关怀你,即便是不舍,也只能被集体抛弃。而无法行走的结果,就是在没有存粮的日子里饿死,或者被野兽攻吃掉。当第一个古人类决定停留下来照料同伴一个髋骨,即当作“文明”的象征。
有人会觉得这样评断文明,也太武断了吧?那你想想,即便是现在,制造一个机器人难,还是呼唤人类的“同情心”难?同情心比物质,更容易体现文明。所以我同意有人说,人和人的差别,比人和大猩猩的差距大多了。
味蕾,就像这种一盘散沙式的采集人们。调动他们工作,难度和让散落在桌上的芝麻站队,让满世界跑的蚂蚁归巢一样。由于每个人的敏感度和调动能力不同,这就出现了味觉差异。如果比作马路,有人可以拓宽至飞机跑道,有人就只有胡同宽窄。我曾跟一个朋友在日本吃顶级和牛,他告诉我说:“这五花肉真肥。”
喝茶,是个很好的味蕾考试。昨天开喝第一泡普洱,按习惯我并不询问茶的产区、年份、陈仓区域。我都是依据以前经验来推断,哪怕差池很大也无妨。有过完整思绪,再得到正确答案,恍然大悟。亦是喝茶之“慢乐”。
“这茶,和咱们在潭柘寺喝过的很像,南方仓?”我说。“这就是在潭柘寺喝过的同款,05年易武,台湾仓”,露露回。考试通过!好了,且当复习。
下一泡是茶师朋友露露上山前向别人讨的,2000年老班章。我遇到老茶是格外警惕和兴奋的,生怕错过,生怕思绪不集中,没好好对待它。
“烟熏味,汤稠,利口,冰糖甜。”没有过的味蕾体验,就像新的模拟试题。我全当学习,并且不断提问。
“为什么从头至尾这么持久均衡的烟熏味?”我问。
“勐海的老茶出现烟熏并不稀奇,因为炒茶时候,火会比较重。但不像烟熏正山小种,不是用松木熏,就是无添加的炒。”露露回答。
对,我忽然通透些,这些烟熏味,随着时间累积,在南方湿度较大的仓储环境里,获得了最大的释放。如果遇到下雨天,山里空气的袅袅炊烟味会更清晰。
“为什么几次喝勐海的老茶,和易武的老茶会恍惚?尤其越细细思考约疑虑。”我问。
“勐海以强劲的老班章为代表,新茶都很强壮。但越老越沉静,回甘汤甜会越明显。易武地区几乎相反,新茶很柔美,但老了反而强筋。”露露回。
是,一个钢混结构建筑里,不妨碍有个温婉的女主人。寻常人家东篱下,往往也有封刀隐没的大侠。
今日份味蕾考试,结束了。一个面团可以让散落的芝麻站队,蚁后的呼唤可以让游走的蚂蚁归巢。
山里人•韩非
麦格芬_Jc
六千多万年前 还是白垩纪 有人类吗?
韩非不是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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