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石家庄】 两颗手榴弹缴获三十八支枪

1947年11月12日，人民解放军经过六昼夜的浴血奋战，一举攻克华北重镇石家庄。作为我军在关内攻克的第一座设防较大城市，石家庄的解放意义重大：它创造了城市攻坚的范例，为解放其他城市提供了宝贵经验，被朱德总司令称为“夺取大城市之创例”；是我党由农村包围城市转向夺取城市的转折点，是我军由运动战向攻坚战转变的转折点；使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大解放区连成一片，为党中央移驻华北、落脚西柏坡，创建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提供了有利条件和政治保证。

在这场战役中，人民解放军充分发挥了朱德总司令“勇敢加技术”的指示，创造了许多令人拍案叫绝的经典战例。

1947年11月7日，解放石家庄战斗打响后，我晋察冀炮兵旅一团三连配属步兵在石家庄东面向敌进攻。战斗日夜不停、非常激烈，连续三天了，我军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我们三连的火炮是日本三八野炮，任务是用火力摧毁敌堡垒和支撑点及野战工事。步兵前进到哪里，我们阵地就转移到哪里。步兵要求打哪个目标，我们就用抵近射击直接摧毁那个目标。火炮射击目标一般都在二百米左右，有时还近一些。我们阵地从打下云盘山后一直推进到范谈村以西，而炮兵团控马位置在南高营村，这个村很大，团弹药所也在这里。炮手们在阵地日夜不停战斗，驭手们在控马位置看护马匹，随时准备转移阵地。阵地打得越激烈，消耗弹药越多，弹药班忙得不可开交，有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送弹药。火炮阵地离敌前沿很近，弹药输送线被敌机枪封锁，只好匍匐前进，送一次炮弹往往需要半夜。由于弹药班送不过来，步枪班除担任警戒外，也抽出人来帮助送弹药。

吴锁成是1945年入伍的步枪班副班长，带领刚入伍的17岁新战士来希生送炮弹。两人一夜送了两趟，送去时，每人背一麻袋炮弹，返回时，用麻袋装4个空弹壳。空弹壳相互撞击的“叮当”声，引得敌人机枪盲目扫射，曳光弹像流星一样在夜空划过。

他们从范谈村以西阵地返回南高营途中已是深夜4点钟左右了。两个人沿交通壕走到范谈村东北地域，吴锁成突然发现左前方五六十米远处有一群散兵，由西向东慌慌张张奔走，他们手提着枪也不成个队形。吴锁成很纳闷，心想“是我们步兵为什么不走交通壕?向后方走为什么这么慌张？”吴锁成断定:这不是我们的步兵而是敌人!

面对40来个全副武装的敌人，他们两个每人仅有1颗手榴弹，吴锁成压低声音果断地决定:“来希生，注意敌人!听我的命令，你在此地等我，把手榴弹盖打开，我怎么说，你怎么回答。”

来希生答应后，吴锁成顺交通壕低着头向北跑了百十米，把敌人散兵夹在二人中间。敌人离交通壕三四十米了，吴锁成突然一声大喊:“站住!缴枪不杀!”

敌人听到喊声突然站住，惊慌地立即卧倒。敌排长命令准备战斗，随后听到敌人叽哩咔嚓扳弄机枪的声音。吴锁成勇敢地站立起来举起手榴弹大喊：“缴枪不杀!你们已经跑到我们后方了，到处是解放区军民，还向哪里逃?只有放下武器才有出路!”

敌排长喊：“放屁!老子没交枪的习惯!”

吴锁成又大喊:“一排长，来希生!”

新兵来希生听到喊一排长，感到莫名其妙，有些犹豫。这时吴锁成着急而又严厉地再次大喊:“一排长来希生!”

来希生这才明白过来。立即回答:“到!”

吴锁成喊:“你排准备战斗!”又向右边喊：“三排向右迂回!”

敌人在黑夜里看不清四周情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不知道喊话的人是什么官阶。来希生马上又大喊一声：“一排!准备战斗!”随之也举着手榴弹站了起来。

敌人被这种情况吓蒙了。他们在前沿被我步兵冲击而漏网，本来就人心惶惶，惊魂不定，这时更害怕了。有的不等排长命令就放下武装，站了起来。整个散兵群慌成一团，随后一个个都放下了武器。

吴锁成见状立即命令把武器放在各自面前，举起手来。敌人乖乖地把武器放在面前，举起两只手，一动不动。吴锁成命令敌人，“向后……转!”敌人按口令向后转，他又命令:“齐步…走!”敌人又按口令举着两只手向前走。

这时，吴锁成突然跳出战壕跑过去，抓起两只冲锋枪，左右挎在胸前。这时，敌人举着手还不停地向前走着。来希生看到副班长这个举动，也跑了上去拣了两只冲锋枪，模仿着副班长动作挎在胸前。吴锁成帮助他打开冲锋枪保险，压好子弹，告诉他:“如果敌人回过头来动手，你抠动扳机就打!”

敌人走了百十来米后，吴锁成命令:“立定!”又让来希生站在敌人背后20米左右，两手握紧两支冲锋枪，监视敌人动静，随时准备应付意外情况发生。

吴锁成跑到敌人放枪的位置，把一支支步枪、机枪的枪机卸下来，放进装炮弹筒的两个麻袋内，把步枪四支一捆，用枪背袋捆好。接着又把子弹袋、刺刀也分别打成了捆。这样，使枪和枪机、子弹、刺刀都分离开，以防止敌人反抗。

一切准备好后，天已快亮了，吴锁成跑上前喊道:“手放下，向后转!”敌人转身一看只有两个解放军，才知道上当了。敌排长惊异地说:“你们就两个人?!”

吴锁成说:“两个人怎么样?你老实一点!”

敌排长摇头晃脑不服气，说:“要知道你们两个人，我们就不缴枪。”

吴锁成严厉地说:“你不缴枪就消灭你!现在当了俘虏，还不老实。现在我们已经打到市里去了，你们不知道吗?还想挣扎吗?你要挣扎就走出来!”

敌人群里也纷纷表示对敌排长不满，有胆大点的士兵对敌排长说:“你不投降你走出去。”敌排长被吴锁成严厉斥责，也遭到他们士兵的谴责，哪里敢走出来。就这样，这四十来个国民党官兵，在我军两个人四支冲锋枪威逼下，乖乖地当了俘虏。

吴锁成把敌人带到放枪位置，命令说，“步枪，每二人一捆，换着背;子弹带，两人一捆换着背;刺刀一人一捆；麻袋，两个人一袋换着背；剩下的人换着扛机枪，排成一路纵队往前走!”

敌人按吴锁成的命令行动着，老老实实向东北方向走去。吴锁成和来希生走在纵队两侧，双手紧握着冲锋枪，押着俘虏向我南高营驻地走去。

天亮了，东方升起了红太阳。两个战士用两颗手榴弹，缴获了三十八支枪。敌人背上自己的武器，给我军当了运输队。

 石家庄战役战斗场景

来源：中共石家庄市委党史研究室

主播：金角大王233

本期节目由中共石家庄市委宣传部、中共石家庄市委网信办与喜马拉雅联合推出，感谢中共石家庄市委党史研究室、西柏坡纪念馆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