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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读《万历十五年》有感
永城一高 王倩
翻开书卷之前,心中有一个疑问:万历十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答案正如这本书的英文名字:《1587:A year of no sⅰgnⅰfⅰcance》一一无关紧要的1587年,什么也没有发生。历史上的万历十五年无大事可叙,实为平平淡淡的一年。
翻阅书卷之后会发现,此书的论述始于一件小事、一场闹剧。1587年3月2日,北京城的冰雪尚未解冻,树木尚未发芽,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却让街道热闹了起来。赶来参加午朝大典的高级官员在轿中整理冠带,低级官员则因长距离徙步喘息未定。而大明门前守卫的禁卫军却是一头雾水:他们没有接到任何相关命令。原来这是一场颇带戏剧性的谣传,这场荒唐的午朝大典风波致使万历圣心震怒,惩罚了所有京官。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闹剧背后恰恰展露出大明王朝欣欣向荣、四海升平表面之下的隐患。许多事情的发展,并非一定得有明确的分界点,往往某一件当时只道是平常的事,反而揭示出不可逆转的兴衰之势,恰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夜。
1587年,元辅张居正已去逝五年。这位曾被万历赞为忠忱上薄云天的张先生,死后被清算,家产被没收,太师头衔被撤消,就连三个儿子的官职也被褫夺。这一年,清政爱民的官员海瑞去世。这一年,抗倭名将戚继光被弹劾罢官,无奈终老此生。这一年,因国本之争失败的明神宗,身心交瘁,丧失了对朝廷的希望,开始了与朝臣的消积怠工对抗。这位曾经步行十数里至天坛祈雨求福的皇帝"不视朝,不御讲筵,不亲郊庙,不批答章疏,中外缺官亦不补",近三十年。而与此同时,一股丝毫没有引起万历注意的新生力量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并在史策上清晰地留下了一位年轻人的名字:努尔哈赤。
此时的明王朝,已如落日余晖,而造成这一结果的绝非个人。明朝政府不提倡辅助先进经济,并以道德代替法律,至使当时的制度已至山穷水尽。在落后的制度里,无论个人怎样努力,最终都只能成为牺牲品:无论是大刀阔斧,施行"一条鞭法"的张居正,还是折中调和的申时行;无论是想做千古明君,实现"万历中兴"的皇帝,还是集万千宠爱的贵妃。他们或身败,或名裂,或含恨而终,或长眠孤坟,没有一个人功德圆满。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当大风已起时,识时务的人顺应大势、趋吉避凶,不做莽汉;勇毅的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即使如飞蛾扑火;明智的人则能见微知著、一叶知秋,于无声处听惊雷。史书上平淡的万历十五年已成一段悲剧的历史,而每个朝代甚至个人,又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故事,都有一个相似的万历十五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但若只知哀之而不鉴之,就只能使后人复哀后人了!因为,所有的事后汽笛长鸣,都比不了事前的一声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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