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克休我呀,梦见了麦布女王跟你做了伴,
她是仙女们的接生婆,瞧,她来啦,
小小的身子,比起大老爷戴在
食指上的玛瑙戒指大不了多少,
一队蚂蚁似的小马,拖着她的车,
滚过了正自好睡的男人们的鼻梁;
她那辆马车,用硬果的空壳做成——
松鼠做木匠,虫子来咬孔——它们是,
早已记不清年代了,小仙人的马车匠。
车轮子的辐,用蜘蛛的长腿做成,
车篷,是蚱蜢的翼翅,又轻又薄,
那缰绳,是最细最细的蜘蛛的丝,
那马轭,像清水一般的月亮的光束,
蛐蛐儿的骨头做鞭柄,鞭子是游丝,
赶车的,一只穿绿衣的小蚊子——真小啊,
还不及懒丫头从指甲缝里剔出的
小懒虫一半大。就这样,一夜又一夜,
麦布女王登上了马车,好不气派!
一路奔驰,通过了情人们的头脑,
情人就梦见他们在谈情说爱;
奔过了朝臣们的膝盖,他们在梦里
忙着打躬又作揖;一路上又经过了
律师的手指头,他的梦:伸手拿诉讼费。
马车滚过了小姐的嘴唇边,她的梦,
有一串香甜的吻,可惹得麦布女王
生气了,她最恨爱吃糖果的姑娘们,
一张口,就吐出一股甜腻腻的气息。
因此罚她们嘴角上长起了水疱儿;
有时候,马车奔过了朝臣的鼻子边,
在梦里,他嗅到了一份厚礼送上门——
有人托他,在朝廷上美言几句;
牧师正自呼呼地好睡,她来了,
拿起献给教会的猪身上的猪尾巴,
去挑逗他的鼻子,在梦里,他只见
又一份牧师的俸禄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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