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
马车的轮子绕过了当兵的脖子,
他梦见敌人的头颅给他砍下了,
他正在攻城,打埋伏,挥舞利剑,
大杯大杯地痛饮,忽然间,耳边
响起了一阵战鼓声,把他惊醒了,
他咒骂一两声,翻个身,又睡熟了。
也就是那麦布女王,在半夜,把马鬃
纠结成小辫子。可怜那蓬头散发的
邋遢女人,她一团乱发给烤成了
饼块儿,要是梳通了,倒楣事儿就来了。
逢到姑娘们仰天睡大觉,就是她,
这丑婆娘,压在她们的身上,叫她们
懂得了做女人的,可要经得起压,
先得把这功夫练好了;也就是她——
罗密欧得啦,得啦,牟克休,少说几句吧!
尽说些废话。
牟克休不错,我说的是梦话,
梦,本来是荒唐的头脑的产物呀——
胡思乱想一阵,就招来了梦,
这梦啊,像缥缈的空气那么轻浮,
像阵风,忽而东,忽而西,说不准方向,
方才它还在向冰雪的北方求爱,
一不称心,就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扑向那露珠点点的南方了……
班伏柳你这阵风,把咱们刮得晕头转向!
人家晚饭都吃罢了,我们这会儿
去做客,已经太晚了。
罗密欧我只怕还太早呢,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叫我好担心,
那主宰命运的星星让你猜不透,
也许今晚的狂欢,到头来就是
灾难的开始,把自怨自叹的一生
硬是粗暴地用过早的死亡结束了;
不过顾不得这许多了——在人生的道路上
该往哪儿走,让命运来指引我吧。
进去吧,好小伙子!
班伏柳把鼓打起来!
[众人列队进入卡普莱家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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