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科幻的思维是在思考人类的未来:在科幻的背景下,演绎的是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历史与当下、当下与未来等诸多时空交错下,人类文明的一种实验。
接下来,我们介绍一位单枪匹马把中国科幻提升到国际水平的大刘同志,他眼里的以想象力和科学为基础的科幻小说,对于人类文明又有哪些重大意义呢?工程师出身的科幻作家刘慈欣,凭借其科幻小说《三体》,耗时三年完成的长篇科幻小说三部曲《三体》——《三体1:地球往事》、《三体2:黑暗森林》、《三体3:死神永生》,一经出版即引起科幻文学界注意,影响力逐渐发酵,终成为过去20年中国最著名且最畅销的长篇科幻读物。
《三体》讲述了地球文明与“三体文明”之间互相依存又对立的关系,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提出“黑暗森林法则”:宇宙如同一片黑暗的森林,每一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手,谁先暴露谁就先被灭掉。然而人类在暗黑宇宙中还是暴露了,作为一个整体,拯救世界的重任落在中国人身上。《三体》三部曲具有宇宙观,兼具历史反思与道德探索,同时又创造了一个新式的中国神话。
当然,对大多数公众来说,科幻电影《星际穿越》的上映,对《三体》的普及有不可或缺的推动意义。彼时,《三体》英文版登陆美国的第二天,诺兰执导的《星际穿越》正在中国迅速搅动科幻漩涡。当看到穿越虫洞、五维空间、以引力降维传递信息等情节时,许多科幻迷以为诺兰受到了《三体》的部分启发。
尽管一向低调的刘慈欣明确表示诺兰“不可能看过,也不可能从《三体》受到任何启发”,但依旧阻挡不住这样一个疑惑,当《三体》风靡文学、《星际穿越》爆红荧幕之时,我们应当思考,为什么需要科幻的存在?
一百多年前,科幻文学走进中国,梁启超将“科学小说”视为新小说的一部分,以开民智;鲁迅则更看中科幻文学的科学教育功能。之后在中国,科幻文学开始在意识形态工具和科普工具之间摇摆。相当长的时间里,科幻小说在中国仅仅作为儿童文学的一个分支,被定义为一种“边缘人的文学类型”。
然而,这几年科幻小说在中国崛起,至少从《三体》受到科幻迷、文学爱好者、科学工作者、企业家,创业者等各个社会角色的欢迎程度中可以看到,科幻小说似乎有摆脱单纯科普的趋势,回归到“文以载道”的最初重责之上。
包括《三体》之内很多受到欢迎的科幻小说,看似通过无界的想象塑造了一个纯粹的未来,尝试着预言新的知识、新的观念、新的技术,但实际上那个想象的未来,依然建立在人类文明社会的走向之上,所有的科幻想象始终都在尝试回答当下人类文明社会所面临的诸多问题,是否有另外求解的可能性。
因此,在科幻的背景下,演绎的是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历史与当下、当下与未来等诸多时空交错下,人类文明的一种实验。如刘慈欣所说的,“科幻的思维是以整个种族作为出发点去思考人类的未来”。这也如《星际穿越》爆红之后有人所评价的科幻——它回应了一个尖锐而现实的需要,人们渴望冒险与新奇,但最终也渴望安慰。只不过,科幻借助空旷的想象,以最本初的文明,去安慰被道德、政治、生活等问题困扰着的我们。
事实上,《三体》已经不是一本单纯的科幻小说,其中的黑暗森林法则、宇宙统一道德准则、技术大爆炸、降维攻击等内容已经引起了人们对宇宙文明法则的思考,其本质上是一部宇宙社会哲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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