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约定
我唱自己的歌
在布满车前草的道路上
在灌木的集市上
在雪松、白桦树的舞会上
在那山野的原始欢乐之上
我唱自己的歌
……
我唱自己的歌
既不生疏又不熟练
我是练习曲的孩子
愿意加入所有的歌队
为了不让规范的人们知道
我唱自己的歌
我唱呵,唱自己的歌
直到世界恢复了史前的寂寞
细长的月亮
从海边向我走来
轻轻地问:为什么?
你唱自己的歌
这是顾城创作于1980年的一首诗,迄今已整整40年。作为中国朦胧派诗人的代表,被誉为唯灵浪漫主义诗人的他,也已离开我们整整27年(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自杀身亡。),在这转瞬即逝的二十多年时间里,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物质生活极度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却似乎有些脱节,太多的功利和浮夸挤占了灵魂的空间,很多人忘记了初衷,每日疲于奔命,机械地活着,虽然满足了物欲,却无法填补心灵的空虚。曾经梦想的诗和远方,离我们越来越遥远。想来这正是顾城的诗长盛不衰的原因。他的诗,犹如红尘中的一股清泉,流淌着的,是纯真和自然,是超脱俗世的一颗心灵。
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顾城,经历了物质条件极度馈乏的时代,一生清贫节俭,即便后来功成名就、移居海外,也未能改变贫困的境遇,但他在短暂的生命过程中,自始至终保持了童话般的纯真和浪漫,为中国诗坛贡献了大量优秀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首《一代人》发表于1979年,表现诗人历经特殊年代的动乱后,不甘随波逐流,而是希望保持独立,渴望追寻自由浪漫生活的心情。舒婷曾在回忆顾城的文章里评说:“他做了一件力不从心的事情,力不从心的一个梦。在今天的中国文坛上,我最想念顾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环顾相同时代周围的人和事,的确极少有人活得能象顾城那样,生活已经让绝大多数人作出了妥协,用以脱离贫困,用以换取丰厚的物质享受。但是我们仍然需要他,需要他的诗,需要他的那种纯粹,来滋养我们干涸的心田。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
他的诗看似平淡无奇,仔细阅读则清新隽永,如甘霖般润泽,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和韵律。可想而知,没有一颗纯净的心灵是无论如何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
本周六向各位推荐玉置浩二的《拉钩约定》,轻轻吟颂的民谣里,有明月星辰,有暮鼓晨钟,有微风拂面,还有顾城最喜欢的,那顶,圆圆的帽子。在沁人心脾的歌声里,你是否想起儿时与人拉钩约定的那些承诺呢?
文:郭医生
格律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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