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可人
播音:盖梦源 方子晗
在和平饭店的旁边,在城南旧事的边缘,在佳人的旗袍裙边,在才子的衣襟前。绵绵,是否如秋水绵绵;绵绵,是否如蒹葭绵绵;绵绵,是否如青山绵绵。都说是情如细雨,是哪个旧情绵绵?又是哪个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是我,如果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同我一起走?”苏慕云对白)王家卫导演的《花样年华》讲述的就是如此绵绵无期的爱恋,这部由张曼玉和梁朝伟主演的电影讲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香港,两对年轻夫妇成为邻居,苏丽珍和周慕云在发现各自配偶有婚外情后,因为好奇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而频繁接触,从相识、相知再到相恋,最后被迫一别两宽的故事。
细细回想,王家卫的电影多有迷茫、拒绝、自恋的元素在,以及天性的暧昧和对神秘莫测的渴望。苏丽珍和周慕云多次在上海弄堂间擦肩而过,云烟氤氲之间,苏丽珍身穿褐色的旗袍,手提一个饭盒,身姿曼妙地穿过微弱灯光照耀下的楼梯,穿过冷色调的铁栅栏。这一刻的苏丽珍在岁月里招摇成一朵花,是流年的暗香。一盏灯下,周慕云出现,笔挺的暗灰色西装衬托出他的绅士。在大片的黑暗与幽微的逆光中,周、苏二人的偶遇显得格外神秘动人。加上叙述时采用轻快的曲调讲故事,低沉的弦乐表现了缠绵的柔情和隐隐的情欲,渴望中的潜意识被撑的满满的、绵绵的。当雨降临,苏丽珍下阶梯时,身后的烟火气和柔光下的脸庞辉映着。雨点打落在地面,溅起满地的白气蒸腾,光与影的界限被抹去,周、苏二人在楼梯间擦肩而过,四目相望,这给两人的特殊情感带来了一种隐隐绰绰的艺术感。
此后,苏丽珍和周慕云经常见面,周慕云借着给太太买包、苏丽珍借着给先生买领带的借口熟络起来。渐渐知晓自己的另一半互相出轨。(插入对白:“我太太有个手提包和你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见过。你想讲什么啊?”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秘密就如同窗户纸一下被捅破,他们表面平静,内心波澜四起,最终他们决定假扮情侣,还原另一半出轨的过程与心境。在一次还原心境的过程中,紧张与神秘爬上心头。绿色的窗帘遮掩住周慕云,二人低语,细腻与柔情如一湾秋水。他们读书、看报、研究武侠小说、相视而笑,透过红色的纱网,整个城市都暗了下来,悄悄地卧在苏丽珍的裙边。这时的他们已经心知肚明、心心相印,产生情愫,留在他们灵魂里的是,对爱情的永恒渴望。尽管两人明白对方心意,却由于道德,只能发乎情止于礼,彼此相忘于江湖。悠长的音乐,缓慢的镜头,时间如流水般在指缝间流过,曾经真挚的爱恋,唯有除去巫山不是云了。
王家卫的电影多隐喻,但因喜欢反复营造和渲染,加上喋喋不休的旁白作辅助,隐喻显得欲盖弥彰。影片最后的字幕表达了这份遗憾的爱“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世人往往说王家卫的电影爱情观是悲哀的,而他自己却说“我不悲情,我说的是现实。”六十年代的保守与女人的贞操,那种道德的底线始终在二人心中。套用《百年孤独》的开头,可以理解为,“很多年以后,面对终极版,无数观众将会想起父辈一起去见识花样年华的那个遥远的夏天。他们众口一词,多年前不懂的,现在都懂了。”马尔克斯在接受采访时谈论《霍乱时期的爱情》时说到:“一对男女疯狂的陷入热恋却因为二十岁太年轻而不能结婚,等他经历了人生的风雨沧桑,却因为八十岁太老而不能结婚。”之所以都忧伤,是因为爱而不得,得而不能吧。
秋水蒹葭,遇合无期而又执着不已。席慕容的诗《送别》也表达过这种爱而不得,“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离别|余生将成陌路一去千里|在暮霭里向你深深地俯首|请为我珍重尽管他们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终必成空”(苏丽珍对白“是我,如果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同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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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怆第8番》溝口肇
《Yumeji’s Theme》梅林茂
《ITMFL1》Michael Galasso
《Angkor Wat ThemeⅢ》Michael Galasso
《Love Theme I》梅林茂
《是但求其爱》陈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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