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网络)
陶隐居又啟
二卷中有杂跡,谨疏注如别,恐未允愚衷。并窃所摹者,亦以上呈。近十餘日,情虑悚悸,无宁涉事,遂至淹替,不宜复待。填毕,余条并非用,惟叔夜、威辇二篇是经书体式,追以单郭为恨。伏按卷上第数甚为不少,前旨惟有四卷。此书似是宋元嘉中撰集,当繇自后多致散失。逸少有名之跡,不过数首,《黄庭》、《劝进》、《像赞》、《洛神》,此等不审犹得存不?
第二十三卷,(今见有十二条在别纸。)按此卷是右军书者惟有八条。前《乐毅论》书乃极劲利,而非甚用意,故颇有坏字。《太师箴》、《大雅吟》,用意甚至,而更成小拘束,乃是书扇题屏风好体。其余五片,无的可称。“臣涛言”一纸、(此书乃不恶,而非右军父子,不识谁人跡,又似是摹。)“给事黄门”一纸、“治廉沥”一纸,(凡二篇,并是谢安卫军参军任靖书。)后又“治廉沥狸骨方”一纸,(是子敬书,亦似摹跡。)右四条,非右军书。
二十四卷,(今见有二十一条在。)按此卷是右军书者惟有十一条,并非甚合跡,兼多漫抹,于摹处难复委曲。前“黄初三年”一纸、(是后人学右军。)“繆袭告墓文”一纸、(是许先生书。)“抱忧怀痛”一纸、(是张澄书。)“五月十一日”一纸、(是摹王瑉书,被油。)“尚想黄綺”一纸、“遂结滞”一纸、(凡二篇,并后人所学,甚拙恶。)“不復展”一纸、(是子敬书。)“便复改月”一纸、(是张翼书。)“五月十五日繇白”一纸、(亦是王瑉书。)“治欬方”一纸,(是谢安书。)右一十条非右军书。伏恐未垂许以区别,今谨上许先生书、任靖书如别,比方即可知。王瑉、张澄、谢安、张翼书,公家应有。
梁武帝又答书
省区别诸书,良有精赏。所异所同所未可知,悉可不耳。“给事黄门”二纸为任靖书,观其送靖书诸字相附近。彼二纸,靖书体解离,便当非靖书,要复当以点画波撇论,极诸家之致。此亦非可仓卒运于毫楮,且保拙守中也。许、任二跡并摹者并付反。右三纸正书二十六日至,嗣公。
陶隐居又啟
啟,伏览书用前意,虽止二六,而规矩必周。后字不出二百,亦褒贬大备。一言以蔽,便书情顿极。使元常老骨,更蒙荣造;子敬懦肌,不沉泉夜。逸少得进退其间,则玉科显然可观。若非圣证品析,恐爱附近习之风,永遂沦迷矣。伯英既称草圣,元常寔自隶绝。论旨所谓,殆同璿机神宝,旷世以来莫继。斯理既明,诸画虎之徒,当日就輟笔。反古归真,方弘盛世。愚管见预闻,喜佩无届。比世皆高尚子敬,子敬、元常,继以齐名,贵斯式略。海内非惟不復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非排弃所可,涅而无緇zī,不过数纸。今奉此论,自舞自蹈,未足逞泄日月。愿以所摹,窃示洪远、思旷。此二人皆是均思者,必当赞仰踊跃,有盈半之益。臣与洪远虽不相识,从子詡以学业往来,故因之有会。但既在阁,恐或以应闻。知摹者所采字大小不甚均调,熟看乃尚可。恐竟意大殊。此篇方传千载,故宜令跡随名偕老,益增美晚。所奉三旨,伏循字跡,大觉劲密。窃恐既以言发意,意则应言而新。手随意运,笔与手会,故意得谐称。下情欢仰,宝奉愈至。世论咸云“江东无复钟跡”,常以叹息。比日佇望中原廓清,太丘之碑,可就摹采。今论旨云:“真跡虽少,可得而推。”是犹有存者,不审可复几字。既无出见理,冒愿得工人摹填数行。脱蒙见此,实为过幸。又逸少学钟,势巧形密,胜于自运。不审此例复有几纸。垂旨以《黄庭》、《像赞》等诸文可更有出给理。自运之跡,今不復希。请学钟法,仰惟殊恩。
梁武帝又答书
钟书乃有一卷,传以为真。意谓悉是摹学,多不足论。有两三行许似摹,微得钟体。逸少学钟可知。近有二十许首,此外字细画短,多是钟法。今始欲令人帖装,未便得付来。月日有竟者,当遣送也。
陶隐居又啟
逸少自吴兴以前诸书,犹为未称。凡厥好跡,皆是向在会稽时永和十许年中者。从失郡告灵不仕以后,略不復自书。皆使此一人,世中不能别也。见其缓异,呼为末年书。逸少亡后,子敬年十七八,全放此人书,故遂成与之相似。今圣旨标题,足使众识顿悟,于逸少无复末年之讥。阮研,近闻有一人学研书,遂不復可别。臣比郭摹所得,虽粗写字形,而无复其用笔跡势。不审前后诸卷,一两条谨密者,可得在出装之例?复蒙垂给至年末间不?此泽自天,直以啟审,非敢必覬。
注释:
1、瑉mín
珉的繁体。
像玉的石头 :~玉(玉石)。“~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
2、欬
(1)[kài]
亦作咳。咳嗽。《左传·昭公二十四年》 :“余左顧而欬,乃殺之。”。
(2)[ài]
胃里的气体从嘴里出来并发出声音。
3、楮chǔ
(1)落叶乔木,树皮是制造桑皮纸和宣纸的原料。
(2)纸的代称 :~币。~钱(旧俗祭祀时焚烧)。
4、寔shí
(1)同“实”。
(2)放置。
(3)此。
5、璿xuán
同“璇”。
6、佇zhù
伫的繁体。
长时间地站着 :~立。~候。~听。~思(久望而辗转思念)。~结(思念之情,积集于心)。
7、覬jì
觊的繁体。
希望得到 :“自毁齿已上,父兄鬻卖,以~其利”。~觎(非分的希望或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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