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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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一生读文章无数、写文章无数、改文章也是无数,他的一些重要文稿几十年不间断地反复修改、一些重点篇目修改十几遍乃至几十遍,都是常有的事。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诲人不倦,如同一个教书先生、语文老师,手把手教下属写文稿、改文稿。1950年11月22日,毛主席致信其秘书胡乔木,写道:“乔木同志:请你负责用中央名义起草一个指示,纠正写电报的缺点,例如:不要用子丑寅卯、东冬江支等字代替月、日,要写完全的月、日,例如十一月二十二日;署名一般要用完全的姓名,不要只写姓不写名,只在看报的人完全明了其人者允许写姓不写名,例如刘邓,陈饶等;地名、机关名一般必须写完全;只在极少数情况下允用京津沪汉等省称;还有文字结构必须学会合乎文法,禁止省略主词、宾词及其他必要的名词,形容词和副词要能区别其性质,等等。”乍看这封信,如果把抬头、落款以及人名隐去,大多数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小学语文老师在教学生改作文,他心细如发、一丝不苟、严谨专业,就连年、月、日如何标注,姓名、地名、机关名如何简称,主语、宾语、形容词、副词等如何规范等,都作了专业的、耐心的、细致的交代,让我们领略到了毛主席的平民领袖风采,以及作为一个文稿大家的专业精神,他没有把自己当作领袖高高在上、管大不管小,而是如同一个师长事无巨细、精心指导。
1958年3月22日,毛主席致信时任铁道部部长的滕代远,写道:“滕代远同志:铁道文件,还宜作些补充,才有充分说服力。例如:每一条路为什么非修不可的理由,它的经济价值,有些是国防价值或政治价值;八万公里需要用多少钱,有无可能,每一个五年各需用多少钱,有无可能;铁道系统如何反教条主义。这些宜一起写进去,可以在回京后,跟一些同志研究之后,再行改写,不惜反复修改。三张图印得不大好,地名字太小,又不明显,有些地名看不清楚。三图现退还,请你用黑墨水笔在偏僻地名上重写出看得清楚的字,于本日下午交我。熟习的地名不要重写。”这封信是主席对新中国铁路建设的安排部署,彼时,正值“大跃进”的酝酿、造势阶段,各条战线正准备“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铁老大”也不例外。很显然,信中所提到的文件,并没有达到主席的要求,尤其是主席想了解和掌握的信息几乎没有提供,比如,铁路建设的目的是什么、现状如何、成本几何,等等,根子在于对铁路工作没有深入进去、没有研究清楚、没有做到心中有数。这封信较为直观地反映了主席的文稿观,那就是:文件、文稿不是文字本身,而是工作的需要;凡是工作上没有思考深、谋划透,文件、文稿就写不清楚、交代不清楚;对文件、文稿采取应付了事的态度,就是对工作无所用心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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