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1)
水晶般灰色的天空。桥的图形奇特,这座平直,那座拱起,另一些直落或斜跨于起先那些桥头之上。在被运河照亮的另一个圈中,这些形状在变幻更新,但都跟背负穹顶的河岸一样长而轻盈,并在降低,在缩小。这里有些桥还背负着破屋子(2)。另一些支撑着旗杆,标杆,易碎的栏杆。一些细小的弦相互交叉,衔接,一些弦线升起在陡岸。可以认出一件红上衣,许是出自别的戏服和乐器。这是民间小调,是领主音乐会的尾声,拟或是公众赞美歌的余音?河水灰蓝,宽阔如海的臂弯。——一道白光,自高空落下,消散了这幕喜剧(3)。
1 这篇《桥》有如印象派的画,是雾中伦敦的幻像。
2 最后一批建造在伦敦桥上的房屋已在十八世纪拆除,但在一些古雕板的版画上还可以看到,并有圣保罗教堂的拱顶。
3 幻像总是转瞬即逝,是“激烈而疾速的梦境”(见《长夜》)。此句与《童年》的最后一句“为什么气窗的表面使拱顶的一角微微发白”属同一主题:毁却,空无,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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