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是在冬日某一个午后回来的,我在回家的路上,听邻居说了这个消息,几乎是冲回家的。我二姐端坐在炕上,穿着厚厚的棉毛袜子,脸上还泛着泪光,显然刚刚一家人哭过,见我推门进来,一家人忍不住又是抱头痛哭,我三姐哭得最厉害,我想,她的哭声里,一定有这些年来的委屈、怨恨、还有对自己的心疼。 现在想起那天的情景,一些具体的场景都模糊了,而那天家里弥漫的黄油饼的味道,眼泪的味道,交杂着各种复杂而美好的味道。至此,这破碎的人间,终于听到了车水马龙,那推门进来的冷风,和向门外翻卷的白雾,多像停留在背后的时光,在记忆里的某个地方,将自己此生从未见过的山与海冲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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