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县,我们登上了汉代的古城墙。这是古丝绸之路最后的一个关卡。颓圮的墙垣仍然高高在上,赫然不可凌越。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看,古丝绸之路沿着大草原的边缘蜿蜒向西,草原上,曲折的溪流折射着耀眼的阳光。一切都在正午的阳光下,莫可遁隐。但那阳光是凉爽的,干打垒的土墙被两千年来的太阳晒成了石头的颜色,在一些曾经是塔楼的高墙下的门洞里,我享受着西部夏日的荫凉,看着那几位摄影爱好者钻来钻去,爬上爬下。
说来可笑,我第一次上帕米尔的时候,居然没有带照相机,偶或用朱哲琴的一部傻瓜相机拍摄几张风景,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朋友们笑我,我就说自己是在用心拍摄。几年以后,当我带着一个相当不错的相机故地重游的时候,我发现,眼前的景致竟大不如印在我记忆中的那些个画面。这些年的蛮雨蛮风,将古城墙侵蚀得惨不忍睹,原来基本开放的古城遗址,现在被难看的砖墙圈了起来,无数游人的践踏,使好不容易留存的大多门洞都坍塌了,一大堆一大堆的黄土和巨大的卵石垛边,散落着游人们扔下的白色垃圾。易拉罐儿、塑料瓶子,随处可见,而大部分已经站立了两千年的墙垣,却悄悄地消失了。
我那些第一次来这儿的朋友还是很兴奋,他们说,只要想到这是两千年前的遗址,就会感动得不得了。而我,却是万分惆怅——我本想来弥补第一次没带相机的过失,但远非所有的过失,都是可以弥补的。那是2000年的8月。距离我第一次登上帕米尔,整整过去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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