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得知真相(二)
林夕将袋子递给洛雪。洛雪接过袋子,将其提得很高,透过透明的塑料袋,两条略微粉红色的鱼在相互亲吻,大约八厘米大,眼睛周围是金黄色的。
【洛雪-七彩留声】“这是什么鱼。”洛雪问道。
【林夕-才不是佩奇】“这叫亲吻鱼。”林夕说
【洛雪-七彩留声】“亲吻鱼,亲吻鱼,那它们一定很相爱咯。”洛雪问
林夕摇摇头笑道:【林夕-才不是佩奇】“亲吻鱼,不是在亲吻,而是在打架。”
洛雪害怕它们再打架,连忙要将他们分开,林夕阻止了。他说:【林夕-才不是佩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七秒过后,它们就彼此不认识彼此,也不知彼此为何打架。”
【洛雪-七彩留声】“只有七秒钟吗,这么短。”洛雪对这两只鱼格外的好奇。吩咐管家拿来一个很大的鱼缸,鱼缸里面还有一些假山假树。鱼儿一进鱼缸,像脱了缰的马,四处乱冲,两人则趴在桌子上看鱼的一动一静。
洛雪深思半刻,突然问:【洛雪-七彩留声】“为什么要送我鱼。”洛雪一贯不喜欢无缘无故接受人家的礼物。
林夕晃过神来,要是没洛雪问,他几乎都忘了此次前来是为了还上次学费洛雪垫出去的那七百元。他从兜里拿出被塑料袋子包得严严实实的钱递给洛雪。且上次听洛雪说家里没有什么朋友,父母太过爱护孩子,都不让洛雪跟朋友出去玩。于是林夕就买了两条很有意思的鱼,让洛雪在家的时候,不会太无聊了。知道洛雪为自己身世而苦恼,特地了亲吻鱼。意思是:别人眼里,它们很幸福,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林夕希望洛雪像那只鱼,七秒过后,忘记那本日记带来的一切疑问。凡事顺其自然,真相总有一天会自己跑出来。
【林夕-才不是佩奇】“我都来你家了,不带我参观参观吗?”林夕对着正全神贯注欣赏鱼儿的洛雪问。
洛雪拍着小脑袋说;【洛雪-七彩留声】“看我,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客人来家,我竟然什么事情都不做。”她去了厨房拿了一个果盘,先让林夕尝尝,然后带着林夕参观了家里的院子,客房,卧室,屋顶上的观天台。观天台实际就是屋顶上一间除了地面其余都是由钢化玻璃建成的屋子,包括椅子桌子,全都是透明的。每年夏天的晚上,洛雪都会住在这间屋子里,看着星星进入梦乡。
林夕正为洛雪家豪华的装饰感到惊奇时,洛雪带他去了书房。古色古香的座椅摆设,还有满满的书籍。
洛雪抚摸着桌上的那本厚重的笔记本说:【洛雪-七彩留声】“这就是那本我只看了一页的日记本。”
林夕拿起日记本,扫视了着小锁问:【林夕-才不是佩奇】“你真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吗。”眼光仍旧停留在那把小锁上。
洛雪点头回应了,林夕望着洛雪说:【林夕-才不是佩奇】“我很小的时候,很调皮,曾跟朋友学过开锁。简单的锁都会开。”
此刻的书房,伴随这夜幕的降临,显得格外的沉静,连呼吸都可以听见。
【洛雪-七彩留声】“开了锁后,锁还能用吗?”洛雪问。
【林夕-才不是佩奇】“可以。”
想知道真相的心,让洛雪还是下了那个决定,让林夕帮忙开锁。
林夕说要回家找一些工具,明天再来。
摇手说再见后,洛雪一夜的心都未曾平静过。
一夜未眠,带着厚重的眼皮,在观天台上看着太阳渐渐升起。
林夕一大早就来了,那时候管家还在睡梦中,洛雪下楼去开门。两人一同进入书房,像小偷似的,蹑手蹑脚不知道在怕什么,白桦夏余晖都不在家,管家也没权力干涉洛雪做什么事情。他们大可不必害怕什么,也许这就是第一次做不光彩事情而为此胆战心惊的表现。
林夕带着两根铁丝,在锁芯里来回搅动,不一会儿锁就开了。洛雪轻轻地翻开扉页,第一页洛雪已经看过了,但她还是细细地再看了一遍,然后翻开上次白桦没有写完的下文。
日记中写道:
【白桦-摩卡oO】“十年的救赎如果远远不够,那么上帝啊,一切过错请都惩罚在我的身上,别加注在我的孩子身上,也许我真的该去揭开这个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真相。十年的光阴里,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洛雪一定是余晖的孩子,一定是。我是自私的,我于此为由,让自己继续留在余晖的身边,日子一页页翻开,可是血统骗不了人。那一天医院的血库告急,护士问我余晖有没有什么亲人,让其来救急,可是余晖如今仅剩下我和洛雪,难道我该让洛雪来献血救父吗,如果检查出来血型不同,我该怎么办。我为自己过错,让洛雪见不到父亲,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是否该下定决心去验亲子鉴定,如果结果不是余晖的孩子,那我该何去何从,我是否该带着洛雪离开这个家。我,我这是怎么的,结果不还是个未知,也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可是罪恶感一直环绕着。”
洛雪忍着眼泪看完第一篇日记。当看完第二篇昨天白桦刚写的日记后,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洛雪-七彩留声】“我的爸爸,真的不是我的亲生爸爸。”
林夕拍她的肩膀,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所有语言一瞬间在眼泪的决堤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洛雪合上日记本,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另外两本日记,林夕此刻犹豫了,并没有帮洛雪开锁,尽管洛雪一再乞求,林夕依旧不愿意。
林夕说:【林夕-才不是佩奇】“仅仅一本只写了两篇的日记本,已经让你如此痛苦了,何必让自己再深陷泥沼,有些事情,大人不愿意跟你坦白,是怕你受伤害,他们细微地照顾你,给你一个美好家庭,尽管你不知道经过,但你要相信,他们是爱你的。爱你呵护你这个永远不会假,所以,在大人没有捅破这个事实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再看,不要在问,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当自己是一条鱼,七秒过后,又是新的人生。”看着洛雪,林夕瞬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他不该声称自己会开锁,早就该知道有这样一种可能的后果,只是当时没有考虑到。
林夕的一席话很有道理,父母爱子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假,洛雪也没再乞求林夕开锁,只是眼泪却无止境地留着,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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