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每一次付出都能获得结果

2022-11-02 20:13:5731:04 57
所属专辑:小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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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这条路,注定是一场艰辛的旅行,甚至痛苦才是生活的本质,它让你感觉到生命的真实。所谓的梦想大多是海市蜃楼,每日的三餐吃好远比偶尔一次山珍野味更珍贵。

1

是的,我有那么多的失败。

还记得高三的时候,父母对我寄予的期望很大,姐姐在上完初中后才十五岁便独自北上打工,哥哥学习成绩特别好,经常在一些竞赛当中获奖,但当时因为经济条件的缘由只让哥哥读了中专,说这样容易早点出来工作挣钱,但读完中专后并没有意料的那么好。于是父母把大学的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母亲南下广州在一家工厂里做清洁工,提前为我争取大学高额的学习费用做准备,父亲一个人在家种农田。

我在镇上的普通高中学习。

那些无所谓始无所谓终的日子。每天早上天还未亮,在幽微的灯光下,从床位上摸索着起床,和室友们匆乱洗漱,跑到教室,拿起一本书籍背诵。一整天昏乱麻木地强撑着睁大眼睛听老师讲课,那时看着挂在黑板旁边的倒计时表紧张极了,我一遍一遍在自习课写着习题背诵“政史地”接近麻木。

晚上回到宿舍灯已关闭,还要躲在被窝里打开手电筒做着习题。甚至晚上其他同学都睡觉了,我还拿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反复背诵英语单词。有些同学更努力,着着书跑到厕所,在厕所的灯光下读着书。

那年冬天是发生冰灾的一年,特别冷,我几乎忘记了手放进冰冷刺骨的水里面的感受。下课休息的十分钟连厕所都舍不得浪费时间去上要背一篇英文文章,然后每次月考的成绩总是不如人意。

第一年高考的分数低得离二本分数线像落在最后一名的筋疲力尽的跑步比赛者,只能无助地观望前面的选手,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

天知道那对我是怎样的一种孤独和绝望,对于未来人生的无法触摸。

高考后我去了广州,看望了母亲,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我强忍住自己没有去看她劳动工作,我怕我会因为看到她工作的艰辛和劳累而自惭形秽。

母亲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大学是对我们穷苦人家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

假期过后回到老家,选择了县城的一所复读学校。继续暗无天日的习题大战,每天都渴望让这样的日子快点结束。

第二次高考发榜的时候,我打电话,得知了我的高考分数,一个普通的分数。我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失落不堪。我静静站在沸腾的人群之外,好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我只能尽力去做我该做的,结局怎样,我还真没法预测。

我早知命运是不必去徒劳挣扎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努力都不会是你。做了该做的,不必赋予过高的希冀,否则徒留一地悲伤。

我从来不是天资聪颖聪明跳脱的那一类。那时我总羡慕那些成绩好的同学,为何他们可以轻轻松松拿到好成绩,而我怎么努力都赶不上。

我很困惑。

2

高考完毕报志愿的时候,父母、亲戚要求我读金融专业,说方便之后找工作。

那时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我也并不知该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做什么,自己最喜爱的事情是什么。唯独嗜好读书写东西的兴趣始终深藏在心底,于是重拾昔日的埋在心底的所谓的文学梦想,违背父母的意愿在志愿栏上庄重地一笔一画写上:中文系汉语言文学。

我怀着庄重的心情选择文学专业后,命运给我的是却惨烈的一刀,鲜血直流。我上网搜搜了一下如果大学四年毕业后专业出来的工作将会如何,但跟自己的目标相距甚远且报酬低微。

试着想往作家方面努力,然而写给杂志社的稿子全部被无情地拒绝,在网上参赛的作品也被落选。

我想起一年冬天花了接近一个月的时日,写一篇小说,数个冷清雨夜一盏雪白落地灯光,窗外一片寂寥荒芜的黑夜,只听得见电脑键盘被敲得清脆的声响和风吹起树叶摩挲声,有时写着写着忘记时间,恍然一看电脑右下角的图标,突兀地发现已是凌晨四点,喜欢做一件事情就是这么的可以忘乎所以。

结果一个月后我接到的电邮是冷冰冰的几个字:你写的文章不适合本杂志,感谢你的参与。

一个月花掉心血精力的两万字得到十几个字的回复,是多么大的讽刺。

是的,我从来不是出手不凡的写手,没有郭敬明、韩寒类的写作天赋,家里亦不是书香门第财富满贯,自幼家境清贫,拿不出太多银两买书籍,记得初中时兄长放置在箱底的一册《简爱》偷拿出读了数遍。

我想写点东西的缘由是为了不被忘却的纪念。纪念深藏在内心的独白故事,纪念应当铭记的刻骨时刻,纪念曾出现在生命中的重要人物,以这种艺术形态记录下来,永生不被遗忘。当然,倘若能如“鲁迅以文学疗治国民”给予现世他人温暖,便是我心中至高境界及荣光。

但写作最终对我而言,是一条道路,一条发现自我的道路。近日在读之书《僧侣与哲学家》里讲到佛教谈到三种懒惰。第一种很简单,就是把所有时间用在吃饭和睡觉上。第二种就是告诉自己,“像我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达到完美”。第三种,也是在这里最切题的,就是把生命浪费在次等重要的工作上,永远不去面对最精要的问题。

而我想通过写作,对这种懒惰,对自己进行一种觉知。

记得帕慕克曾经说过,

我写作,是因为我天生就需要写作。我写作,是因为我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做正常的工作。我写作,是因为我渴望读到我写的那类书。……我写作,是因为我只能靠改变来分享真实生活。我写作,是因为我希望其他人,我们所有人以及整个世界都知道,我们在土耳其,在伊斯坦布尔以前是怎样的生活,今后仍将怎样生活。……我写作,是因为我相信文学,相信小说的艺术,远胜于其他一切。……我为了孤独而写作。……我写作,不是为了讲述故事,而是为了编造故事。……我写作,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快乐。我写作,就是为了快乐。

那时候我问自己,做这件事情究竟是你本身的热爱还是想为了出名、挣钱?如果确定是自己的爱好,那么就这么努力下去,就这么写下去吧,我在这条康庄大道上努力前行,我在经历荆棘和坎坷中成长,即使现在不怎么样,就这样写罢,我会越来越好的,我们的生活终有一天都会越来越好的。

3

大一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一看到她就被她的容颜和气质给吸引。

那段时间爱得几乎忘掉了自己。我承认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几乎二十四小时内脑中恍惚的全都是她的身影。她一起身,我便想到她要喝水。她一微笑,我便觉得连空气都是灿烂的,她跟我多说一句话我都要开心半天。

殷勤地在她身边转悠着,就是想让她对我印象深刻。

有一次她生病了。还是其他同学告诉我的。我跑到学校的小卫生所去看她,她卧躺在学校细小的病床上。眼神憔悴无光,头发凌乱。但她却坚强地对我说,没事。

我怪了自己好久。怪自己连她生病了都没能及时知道,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当然所有的一切全部是我自己的独角戏。 一年的时间,始终和她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她又漂亮,英语讲得又好,写的东西也受老师好评,对人温和,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最后决定向她说出自己的感受还是趁着有一次去了朋友的生日晚会。她也一起去了。那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异常难受。好像受够了只能偷偷地喜欢她。喝了很多酒,一个人独自闷喝。本不喜欢喝酒的我那天晚上完全喝醉,不省人事。还是朋友扶着送完宿舍。迷迷糊糊趁着醉意,鼓起给她发了短信。冒着风雨炮火,不在乎任何结果,花了很大的勇气。

当然结果正如我意料的那样,她回的短信是几个简单的字:对不起。

想起黄碧云写的失恋后的状态,我的生活尤其幽暗,成天在办公室与寓所间跌跌撞撞。我开始只穿蓝紫与黑。戒了烟。只喝白开水及素食。人家失恋呼天抢地,我只是觉得再平静没有,心如宋明山水,夜来在暗夜里听昆曲,时常踩着自己细碎的脚步声,寂寞如影。抱着我自己,说:“我还有这个。”咬着唇,道:“不要流泪。不要埋怨。”我希望成为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凡事都有迹可寻。

我没有她故事里的主角那么坚强,那几天,浑身有气无力。连呼吸都非常困难,真的。去教室上课都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太累,特别想睡觉。特意避开她,特意不去想起她。我自己都快要疯了。

4

人生这条路,注定是一场艰辛的旅行,甚至痛苦才是生活的本质,它让你感觉到生命的真实。所谓的梦想大多是海市蜃楼,每日的三餐吃好远比偶尔一次山珍野味更珍贵。

很多事情注定是需要天分的,也许穷极一生你都没法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一个A。那就在B的阶段尽情地享受B给你带来的幸福和快乐,朝着A的方向努力着,这是你一辈子的追求、一辈子的希望、一辈子的信仰,一辈子都有一个理由让你值得活下去。最终有没有得到A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会发现你的生命充盈而满足。

人生在世,到最后会发现,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法成为鸟,可能努力一生都只能成为风筝,不得逃脱,任风吹雨打,一辈子被一根线牵制住。能成为鹰的人是少数当中的少数。但不代表风筝一点快乐都没有,如果只做了风筝,一生都变不成鹰的话,那就享受做一只风筝的快乐。

很多时候你知道你追逐的东西可能得不到,但最重要的是你还愿不愿意去追寻。

因为一次复读,我给自己增加了一次上大学的机会,认识了一些对我人生很重要的朋友和人脉;

有一年我把自己写的一篇中篇小说贴在微博上,得到不少读者的肯定和欣赏,粉丝量增加了许多,甚至还有河北的读者说我要来成都看我,吓了我一大跳;

那次失恋之后,我放下了这段恋情,花更多时间专注在自己的学习上,也一步步的成长,后来有很多女孩子主动跟我表白,我想起了自己曾经青涩的模样……

是的,我们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结果,但其实我们每一次努力,都在成长。一步一步的成长和进步,最终才能获得人生的冠冕。也许到最后,我们可能无法大成,但我们必定可以小成。很多事情,小成也很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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