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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科的问话把齐秀萍逗笑了，“我懂得可不多。我结婚早，在家空闲时看了些闲书——那会儿，我的先生总爱往家里买书。有时买回来他还没看，我倒是陆续看了。”
面对如此善良大度又精明过人的少妇，常玉科的心里涌出一种亲切感。猛地，他注意到齐秀萍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旧衣，忙收起思绪，关切地说道：“咱们快回去吧，你别冻着。”
走到5号院的大门口儿，常玉科站住，歉意地对齐秀萍道：“你看，这一趟，让你损失了一件棉袄……”
“别这么说。一件棉袄能让她平静下来，值！”齐秀萍爽快地一笑，接着补充道：“你没见她嫉妒我吗？”
常玉科惊异地：“她嫉妒你？”
齐秀萍微笑道：“可不是！我是个女人，还跟在你后头——她原来不就只认你一个人吗！”
常玉科恍然大悟道：“于是你就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穿？”
齐秀萍语带同情道：“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嫉妒心，可能会让她疯得更厉害。”
常玉科摸着下巴自语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齐秀萍淡然一笑道：“你哪能明白啊？你又不是女人！”
齐秀萍忽然脸色微红，含混说道：“其实，要依我说，想治好她的病，可能也不难……”
“你有办法？——快说出来听听。”常玉科欣喜地问。
齐秀萍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病从哪来的，就得从哪下手。素丽的疯，是因为男女感情的事而起，就得从这方面下手治……”
常玉科似有所悟：“噢？你是说——”
齐秀萍索性挑明道：“她得有个男人啊！有个男人就会好的……”
见常玉科还是云里雾里，齐秀萍干脆直言道：“素丽现在能接受的男人就只有你了！”
常玉科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是说让我娶她？”
齐秀萍笑道：“别紧张。这么做不是为了给她治病嘛！”
常玉科泄气了，语气中有些埋怨：“这哪是给她治病啊？这，这分明是让老百姓戳我的脊梁骨！这街坊邻里的，还不得拿唾沫星子淹死我！”说完这句话，常玉科转身大步走进院子，留下齐秀萍一人愣愣地站在院门外……
天空阴沉沉地，不知何时飘起了零星儿小雨。
常娘坐在炕上，嘴里咬着一根簪子，两手有节奏地梳着头。常玉科从屋外端进来一个脸盆，放到炕沿儿边上，说道：“妈，热水来了。”
常娘应了一声，把口中咬着的簪子横插在头发的鬏儿上。
常玉科将毛巾放入热水中，浸了几浸，然后轻轻拧出来递给母亲。
常娘突然问儿子：“玉科啊，昨儿晚上，你跟柏太太在门口儿在说什么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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