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听母亲问,常玉科答道:“您真是好耳力!”他边说边把手巾递给母亲。
常娘接过毛巾,一面擦脸,一面继续说道:“哪个瞎子不是耳朵好使?再说了,你们说话就在咱房山的后头,我能听不见吗?”“那您都听见什么了?”常娘循声指了指儿子,道:“我听出来你最后不高兴了。
回屋以后,你整晚上都没说话。”
常玉科将涂了肥皂的毛巾再次递给母亲:“妈,昨晚我没说话,惹您不高兴了?”常娘道:“你啊,少编排!——我是担心你老大不小的,惹出不明不白的闲话。
常玉科笑道:“妈,您怎么把我说得跟做贼似的?”
常娘拉下了脸,嗔道:“你还笑!瓜田李下,怎么能不加小心?”
常玉科不再说话,他等母亲擦净头面,接过毛巾、端起脸盆出了里屋。常玉科将洗脸水泼到门外地上,重新舀了清水,自己也简单洗"了把脸。
收拾妥当后,常玉科拿起一副火筷子,在灶膛里夹出一块烤熟的大白薯,拿在手里来回倒着,边进屋边叫:“妈,吃烤山芋--真香!”吃着烤山芋,常玉科轻描淡写地问道:“妈,您觉得对门儿的柏太太,人怎么样?”常娘沉了一口气,道:“一一是个好人哪!”常玉科问:“您说,她可不可能隐瞒了什么呢?”
常娘举着烤山芋,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常玉科自顾自地边吃边说道:“现在新政权刚建立,社会上各种人都复杂得很!她懂的事情太多了,不像是个没念过几天书的。”常娘好奇地问:“她都说什么了?你这么高抬她?”
“她说素丽是想小章想疯了的,是因为后悔没跟小章结婚。还说我可以治好她的疯病......这,这不是荒唐话吗?”
常娘听明白了,反问道:“就为这?”
常玉科提高了嗓门儿,道:“可不就是为了这!我要是按她说的那样办,我不成了乘人之危的大流氓了吗!
常娘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等吃完烤山芋,才稳稳地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儿啊,我看你有时候也是不太懂事儿啊!要我说,柏太太也是被你讲的故事给蒙住了。
常玉科听母亲如此说,一下糊涂了,忙问:“妈!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是说故事?我蒙谁了?”
常娘一字一顿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能都被那疯子给骗了!”
这话,常玉科感觉特别刺耳:“妈,您说什么呢?”
常娘显出一副自信的神态:“什么小章要结婚,她不同意啦;什么小章牺牲了,她觉得对不起小章啦……当初你跟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一一现在想来,我当初就不相信你说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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