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绿盆儿的,用他的蓝布掸子的把儿,使劲敲着那个两面釉的大绿盆儿说:“听听!您听听!什么声儿!哪儿找这绿盆儿去,赛江西瓷!您再添吧!”
妈妈用一堆报纸,三双旧皮鞋,两个破铁锅要换他的四个小板凳,一块洗衣服板;宋妈还要饶一个小小绿盆儿,留着拌黄瓜用。
我呢,抱着一个小板凳不放手。换绿盆儿的嚷着要妈妈再添东西。一件旧棉袄,两叠破书都加进去了,他还说:“添吧,您!”
妈说:“不换了!”叫宋妈把东西搬进去,我着急买卖不能成交,凳子要交还他,谁知换绿盆儿的大声一喊:“拿去吧!换了!”他挥着手垂头丧气地说:“唉!谁叫今儿个没开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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