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国人来说,“低谷期”是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词汇,如太史公所言:“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做《春秋》”;大多传世著作,往往也是在低谷期中沉淀出来的。 ——题记
1976年3月24日,“石油危机”还未平息,巴菲特发布《致伯克希尔哈撒韦全体股东的信》:“1974年年末,我们的股票组合的浮亏大约为1700万美金……1975年,我们的税前资本损失大约为288.8万美元。”1975年,巴菲特创造了自1967年以来的最差回报,而他日后的投资伙伴——查理·芒格,也在那一年亏掉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如何渡过投资低谷期?这几乎是摆在所有投资人面前的难题,就连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投资大师们,也会在低谷期里交学费:
彼得林奇,高位追加德州航空,一年错失三千万美元;格雷厄姆,急于抄底贷款入市,三年亏损百分之七十;邓普顿,1939年尝试低点入场,却经历三年阴跌;索罗斯,2016年做空美国股市,反痛失十亿美金;更不要说开头所提1975年“探新低”的巴菲特和查理芒格。
但是面对不断增长的浮亏,这些投资大师们却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平静。因为他们也都清楚:避免错误的唯一方法是不投资,但这却是所有错误当中最严重的一个。在1976年致股东的信中,巴菲特写道:“根据我们的方法,股票市场的价格波动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这些价格波动对我们有意义的仅仅是为我们提供了买入的机会。”查理·芒格则表示:“公司账面的业绩简直是糟糕透了,但是我们持有的公司的真实基本面却一直非常良好,这才是真正的商业价值。”后来的情况,也证明他们并非强装镇定。1973年,巴菲特认为华盛顿邮报公司具有明显的垄断优势并大举买入,股价却大跌25%;但是这段低谷期并未影响巴菲特对其长期的判断,到2007年这笔1000多万美元的投资回报价值高达13.67亿美元,实现了130多倍的收益。
除了淡定和自信,他们还会在投资低谷期中展现出一丝“贪婪”,把握抄底的机遇:1977年石油危机中,美股估值普遍较低,超76%的公司PE估值在10倍以下,此时彼得林奇大举加仓股市,在低位积累大量“筹码”,后来他在回忆录中表示:“当时我所持有的前10大重仓股PE在4-6倍,1979年更是只有3-5倍。当一个好公司股票的PE只有3-6倍时,投资者几乎不可能会亏损。”同年,巴菲特从容抄底濒临破产的政府雇员保险公司(GEICO)。之后该公司实现扭亏为盈。1979年税前利润即达到2.2亿美元,1981年伯克希尔超过一半的净值增量是来自GEICO业绩。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那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投资低谷期?
躲过低谷期其实并不容易,有些追求完美的投资者希望“买在低点卖在高点”,焦虑于短期的市场下跌或者暴涨。但事实往往证明,精准抄底和及时抽身并没有那么容易,一味地追求躲过低谷,可能让我们错过“闪电降临的那一天”。对沪深300指数过去近20年的测算显示,如果我们错过涨幅最高的10个交易日(占4707个交易日的0.21%),收益率将从223.21%下降到51.31%。
其次,我们也要“发掘低谷”,毕竟“行情总在绝望中诞生”,经济低谷期可以不仅会加速劣质公司的退出,同时也可以为那些优秀公司提供更好的发展机会能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而我们也可以在低谷期多下功夫,挖掘那些能成为下一次经济高涨期的领头羊的公司,一旦经济恢复,并在逐渐好转时,这些公司也许会应运而生,或可率先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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