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已经--呃--说服他们不去通过惩罚你们来伸张正义。”
“他们准备怎么办?”斯塔弗拉斯迫不急待地问道。
乔塔斯用十分满意的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被告愿意把抗辩改成有罪,法官同意判他们每人五年徒刑。”他笑了笑了说:“其中四年为缓刑。实际上服刑的时间不会超过六个月。”他对着拉里说:“邓格拉斯先生,您因为是美国人,所以将被驱逐出境,永远不许再来希腊。”
拉里点了点头,浑身感到一阵轻松。
乔塔斯又对着诺拉说:“办这件事可真不容易。我必须老实告诉您,法院之所以宽大你们,是为了您的-呃-保护人的利益。他们感到这件事弄得这么满城风雨,已使他遭受了极大的损害,因此,想尽快了结此案。”
“我明白了。”诺拉说。
拿破仑·乔塔斯带着羞怯踌躇地说:“另外还有一个条件。”她看着他。“说吧,什么条件?”
“您的护照要被没收。他们永远不会批准您离开希腊。您将在您朋友的保护下永远呆在这儿。”
事情看来就这样了结了。
康斯坦丁·戴米里斯的交易大获成功。诺拉根本不相信,这些法官之所以从宽发落他们,是因为对戴米里斯的家丑外扬于心不安。绝不是这样。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戴米里斯已被迫为她的自由付了报酬。诺拉知道,这一定是笔相当可观的报酬。但作为回报,他把她接回去,并且设法使她永远无法离开他,永远见不到拉里。她转身对着拉里,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即将获得释放,这是他唯一关心的。他的神情中,一点也看不出因失去她和对发生的一切有丝毫懊恼之情。不过诺拉理解这一点,她理解拉里,因为他是她的另一个自我,与她灵犀相通。他俩对生活都有着同样不顾一切的热情,同样贪得无厌的胃口。他们是一对同胞的不朽精灵,为所欲为,不受生活的法律限制。就诺拉这方面来讲,她将非常想念拉里,拉里离去后,她的心也会随之而去。但她现在知道,生命对她是何其珍贵,而失去它又多么可怕。所以总的来说这笔交易还算划得来,她十分感激地接受了它。她扭身对乔塔斯说:“条件令人满意。”
乔塔斯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既悲哀又满意的神色。诺拉理解这种心情。他爱上她,而且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为另一个男人搭救她。在这之前,诺拉曾故意引诱乔塔斯爱上自己,因为她需要他,需要确保他能够不顾一切地搭救她。现在这些都如愿以偿了。
“我看妙极了,实在是妙极了。”弗雷德里克·斯塔弗拉斯唠呀叨叨地说。
事实上,斯塔弗拉斯感到这简直是奇迹,几乎就等于是无罪开释。诚然,拿破仑·乔塔斯会从中大发横财,不过他也能到不少好处。自此以后,斯塔弗拉斯的委托人将纷至沓来,而且每次当他向别人讲述这次审判的故事时,他会添油加醋,夸大自己在这次审判中的作用。
“听起来这笔交易还不错,”拉里说。“但有一件事要说清楚,我们是无罪的。我们没有杀死凯瑟琳。”
弗雷德里克·斯塔弗拉斯气冲冲地向他怒吼:“谁管你们是否有罪?是我们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他赶紧扫了一眼乔塔斯,看看他对“我们”这个词有何反应,可是这位律师正在听他讲话,态度淡然冷
漠。
他对斯塔弗拉斯说:“您要理解,我是在向我的当事人提建议,您的当事人有权按自己的意志作出决定。”
“如果没有这笔交易的话,他们会拿我们怎么样呢?”拉里问道。“邓格拉斯先生,在审判中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你有罪与否。而是取决于人们对你有罪与否的感觉如何。绝对真理是不存在的,世上只有对真理的解释。既然如此,你是否犯有谋杀罪也就无关紧要,因为陪审团感觉到你有罪。你会因此而被判罪,而且最终会被搞得精疲力竭。”
拉里对他看了很久,然后点头说:“行,我们了结这桩事吧。”
十五分钟以后,两个被告站在法官席前面。庭长坐在正中,两旁是两名法官,拿破仑·乔塔斯挨着诺拉·佩奇站着,弗雷德里克·斯塔弗拉斯也站在拉里·邓格拉斯的旁边。审判厅里仿佛充足了高压电气氛非常紧张。因为人们早就议论纷纷,说戏剧性的进展就要出现了。但是当它真的出现时,所有的人却又感到出乎意外。拿破仑·乔塔斯用文绉绉的语气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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