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靠写东西度过了太多的小无聊,伪伤感,假满足与真茫然。我在意细节,算敏感。但知道体谅,算善良。我说喜欢便是喜欢,我不想回答便是真的不知道如何作答。有时我佯装镇定或笑得开心,心里总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停对抗,学着顺从,冷静旁观,终明白我们都不应该是别人世界的参与者,而是自己世界的建造者。”但你该了解,这些豁然开朗都是在经历了漫长的独自吞咽,尝尽了落寞与茫然后才终于明悟的。在黎明之前不要被寒夜冻死,趁一切还来得及,趁我们的人生还未开至荼蘼。
当和其他人不在同一频率,你就像被划入了另一个空间,喜怒哀乐也并不与旁人相通。偶有眼神交汇,或许也是空洞和漠然的。所以虚拟的触碰又怎样呢,依旧掩不住内心的空荡。但有时会迫切地想要和他人建立联系,好奇那些话语是生动还是无聊,肢体接触时会不会有些悸动。可是这样的主动就像给宇宙发射信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到。有时候会感到迷茫甚至痛苦,以为被世界抛弃。万物的命运升起又衰落,你却只是灰败的一颗米,阳光都不屑于怜惜。诚然,人生之中的冰窟大大小小,名为孤独的只是其一。极低的温度会吸干你的热气和血液,你身体逐渐僵硬,它却扩张,直到攀附上心脏,狡猾又残忍地勾走那些正面情绪,然后钻入细密的裂痕里,扒开血肉疯狂生长。你惊觉太痛了,空气太稀薄,泪水太苦,没有拥抱可以依偎。你看到很多人倒在里面,他们面目模糊,却有一双流泪的眼睛,他们是在孤独里挣扎的残垣断壁。东方泄出一片鱼肚白,你知道黎明要来了,你的人生阅历终于支撑你拥有足够的资本和勇气与孤独和解——温度可以回升,血肉可以愈合,但是孤独不会消失。你也终于承认,孤独可以成为你的王杖,去往繁华之外、地狱与天堂。
你还记得童年总是热闹又生动,你身处鱼群,你们快乐地游动,忙忙碌碌寻找宝藏。岁月将你的朋友们带离,有的困于距离,有的输于观念,更多的像烟花,不知不觉就散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常常从熟悉,到误解,从分离到释怀。释怀似乎才是最终认识自己和理解别人的方式。当时想不明白的原因和愤怒转身而去的情节,都会随着成长而渐渐释怀。释怀不是不再生气,也不是没有感情,而是面对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人还能问上一句:你还好吗。”孤独时不时爆发,挣扎之后,你才发现孤独的罪责是污名,内心的迷雾误作捆绑的枷锁。“也许你现在仍然是,一个人下课,一个人上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然而你却能一个人下课,一个人乘地铁,一个人上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很多人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没有自己。而你却一个人,度过了所有。你的孤独,虽败犹荣。”直视眼前的自己,勇敢地肯定:如果有人可以陪我们走过大多数生活,那将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如果只剩下你一人,请相信,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很久以后,遇到某个契机,空荡的内心可以被填满,从孤独中剖开,真正取悦到自己。孤独时的表现是具象的——你写了成百上千条微博、朋友圈或日志,有些是专门写给人看的。但往往这个人看不到,不会看,也不想看。直到有一天,另一个不相关的人突然跟你说:你写的所有东西我都看完了,好心疼你呀,啊哈﹣﹣你看,真正在乎你的人读的不是你的某条心情,他们想读的,是你的整个人生。而你要知道,没人喜欢你,没人搭理你,没人约你,没人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也没人等你,没人陪你,没人想到你,没人站在你的身后鼓励你,这些都不值得抱怨,它们只是我们生命中一件又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没有人关心不是孤独,面对悬崖声嘶力竭呐喊,无人回应才算孤独。当我们明白,灵魂终究只能独行,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有时会碰撞产生火花,而更多的时间,都要靠自己努力经营。越往更高处就越寂寞,故事越长就越没人听你诉说,不过路和故事不是别人在经历,不论同行,对自己,爱总是充盈。
“孤独是一个没有明确答案的名词,是多种情绪的化身,是一个人必须面对很多事情。正在经历的孤独,我们称之为迷茫;经历过的那些孤独,我们称之为成长。”那些月光下的哽咽、抓不住的距离、振不出的共鸣,都在时光的长河中被悉数珍藏,融化成脉脉春水,化为成长的养料。那些痛苦也渐渐被安抚,如一件旧衣,再取出时,捻平褶皱只剩下被折叠的印记,不甘、恼怒和落寞都藏在阴影里了。你还年轻,莫要让这些晦暗纠缠你的前程,你拥有的依旧是一颗干净纯粹的心,我们总是祝愿,愿你守得住孤独而后遇尽繁华。趁伤痛尚可治愈,一切还来得及,我们的人生恰逢春意,可不要在黎明前被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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