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逃兵一个重返战场,一个生死不明┃孙佑杰朝鲜战场亲历

2024-03-15 18:38:0025:35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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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太薄,装不下父辈们的伟大

【鸭绿江告诉你系列:志愿军27军战地记者孙佑杰】

1950年11月25日,我们志愿军27军率先兄弟部队,第一个冲进了兴南港。

这一天,标志着历时28个昼夜的长津湖战役正式结束。

1951年元旦过后,根据9兵团的命令,27军和20军、25军普遍开始了战斗查评,总结经验,吸取教训。

有的立功受奖,有的检讨过失,甚至有的受到十分严厉的纪律处分。

战斗查评结束后,下到基层部队去的机关干部都回到了军机关。可唯有一名我熟悉的机关干部,自二次战役打响之前就失去联系,至今下仍落不明。

转眼之间,1951年的春节来临。部队上下于是,一边继续学习演练,一边准备迎接出国后的第一个新春佳节。

可大雪依然纷纷扬扬下个不停,这个令人难忘的冬日寒冷,却不肯轻易退走。

这时,我又想起了长津湖战役牺牲和负伤的战友,还有许多战役中失散的人员。

长津湖战役的惨烈,古今中外找不出第二例来。

它震惊了世界!也惊动了中央军委毛主席!

身在北京的毛主席,十分牵挂伤亡极其惨重的9兵团,特地给9兵团全体指战员发来了慰问电。

孙佑杰

不久,我了解到一个情况,仅27军的失散人员,多达4000多人。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它相当于一个团的战斗力了。

好在,这4000多名失散人员,绝大数都已经归队了。而那些还没有归队的,一则可能失踪了,二则可能成了逃兵。

但凡战争,必有逃兵。这成了中外战争历史的一条铁律。

因为战争不是儿戏。那惨烈的死亡,超出人极限的苦累,让意志不坚者顿生恐惧。

逃兵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是一时糊涂HE 惧怕,后来知错而该。有的则是有计划,一条道走到黑。

我知道的一名小战士,属于前者。

1951年的春节过后,27军奉命开始了军事训练和思想动员,准备参加即将开始的第五战役。

这时,我发现了一篇基层部队的来稿,说一名开小差回老家的小战士归队了。

自从胶东抗大毕业后,我不知宣传过多少个战斗英雄,可报道开小差这种丢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可一名普通的战士回老家,又被自己的母亲劝回了你死我活的战场,这本身就蕴含了一般事件所不及的新闻与教育价值。

我找到了社长曲中一:“社长,开小差又回来的稿子能不能编,可不可以见报?”

社长边看着稿件边问:“你的意见呢?”

我回答说:“我看可以。”

“可以就编吧。”

原来曲社长就听说了此事,恨不得马上把材料弄到手,以便及早给那些贪生怕死、想逃脱战争的人敲一敲警钟。

看完了来稿的社长,交待我说,这篇稿子不同寻常,让我下连队去仔细地采访,回来好好编写一下。

作为27军《胜利报》的社长,曲社长明白编写好这篇稿子,既有对基层部队的引导意义,同时也表明了部队对这些人员的正确态度。

得到明确指示的后,我以下基层体验生活的名义,来到了开小差战士——小胶东所在的连队,白天和战士们一起训练,夜里也和战士们睡在一起。

我是胶东文登人,一来二去,便和老家烟台南部一个县的小战士熟悉了。

起初,小战士还有些思想包袱。一天夜里,我终于打开了他的心扉。

年仅17岁的小战士,参军不到一年,便碰上了抗美援朝战争。

然而,入朝后行军的饥寒交迫,尤其是美机肆无忌惮地轰炸,部队又命令敌机飞得再低也不准打,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小胶东害怕了。

小战士心想,与其不知哪一天被炸死,不如趁仗还未打先离开朝鲜。

只这一念之差,小战士借机离开了南进的部队,悄悄地北上回到了国内。

凭着一身没有佩带帽徽领章的志愿军服装,小战士一路辗转,一路编理由,终于在春节之后回到了家乡的县城。

可离家乡越近,小胶东的脚步反倒迟缓起来了。

长津湖战役中的志愿军战士

此时的小战士,已经没了对家乡的亲切感和幸福感,仿佛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在冷眼看待他。

因为怕见到熟人问长问短,自己无言对答而露了马脚,只好趁夜幕来临爬荒山、走野坡,胆颤心惊地向自己的山村走去。

天黑后的山村格外安静,除了大年挂的灯笼以及零星的狗叫,几乎没有什么人影与动静。

顺着街道的背阴处,小战士来到了自家的房屋前。

那再熟悉不过的门楼,除了一只地瓜内胆的灯笼,还多了一副春联、

上联“抗美援朝是英雄”,下联“支援前线当模范”,横楣“光荣人家”。

再仔细一看,门楼的一侧,还有一块“军属光荣”的红字匾。

“光荣人家”,“军属光荣”,这些原本光荣与自豪的字眼,却令小战士心打颤头冒汗。于是想敲门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怕惊动了一墙之隔的临宿。

而门楼前那颗老榆树还在,小战士像童年时一样,十分轻松地爬树翻墙而入,却惊动了老榆树杈上做窝的喜鹊。

那夜里喜鹊的叫声,也惊动了正在做针线活的母亲。

小战士的家,是当地有名的模范家庭,父亲过了大年三十,就去烟台运送物资了。

望着深夜归来的儿子,母亲惊喜之外赶紧给做起了荷包蛋。接过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难以下咽的小战士,终于说出了实情。

母亲哭了!

说家里从老辈子起,就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小战士也哭着跪下了。说自己如果不跑回来,就会死在朝鲜,再也见不到妈了。

母亲反问儿子,开小差离开部队,这是丢人现眼。再者,二天临宿百家问起来,如何解释是好。

小战士说:“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母亲道:“藏一天两天可以,藏一个月两个月也行,你能藏一辈子吗?你躲过了临宿百家,能躲过你爹吗?你爹回来,还不打断你的腿啊!”

小战士长跪不起,央求着母亲:“那怎么办呢?”

母亲的心颤抖了犹豫了许久,突然厉声说:“回部队去!没有别的路。”

小战士惊呆了。已经走投无路的他,再次哭着央求母亲救救自己。

母亲教育儿子说:“你参军时守着全村的人说,到了部队上一定好好地干,保证将立功受奖的喜报捎回家来,可还没到战场就偷偷跑了回来,这岂不是扇了自己的脸,打自己的嘴巴?!”

母亲又动情地说:“区里春节前送来的春联和木匾,那个抗美援朝是英雄,说的是你,那个支援前线当模范,说的是我和你爹。那个光荣人家和军属光荣,说的是咱们全家。可你这一跑,这个家什么都没了,连名声也没了。人活一口气啊!”

小战士依然跪在那里,说:“儿子可以回朝鲜,万一死了,爹妈可怎么办?”

母亲一把搂住小胶东,朝还在熟睡的小儿子努努嘴角,狠下心说:

“万一有那么一天,还有你弟弟啊,还有政府不是!”

痛心疾首的战士,当即决心悄悄返回朝鲜战场。可心里却有一个疑虑,怕是部队不相信自己了。

十分有主见的母亲说:“明人不做暗事,你要走,就光明正大地走!”

第二天一清早,母亲煮了家里所有的鸡蛋和留作过正月十五的一刀肉,带着儿子来到区上如实说明了情况。

已经彻底觉悟的小战士,拿着区里的证明信上路了。

临别时,母亲将几个鸡蛋和那一刀肉塞给了小胶东,含着泪叮嘱说:

“好儿子,别怪妈心狠……你不怕死,上了战场兴许死不了呢!”

听完这像小说一般的故事,我唏嘘不已,于是十分坦诚地说:“人人都会犯错误,但改了就是好同志。”

还是顾虑重重的小战士,问道:“我犯的错误真的能改吗?”

我说道:“只从你返回部队的那一刻,你已经开始改正错误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只需要在战斗中证明你自己了。”

连夜赶写出了一篇新的稿件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拂晓了。我找到连里的通信员,赶紧将稿件送到了社长曲中一的手中。

正当我一觉睡到黄昏时,蜡刻的《胜利报》已经发到了全军的各个连队。

训练归来的小战士听文化教员读过《胜利报》后,特地找到我说:“孙记者,你写得很真实,就是那么回事,你不用化名我也没意见。”

第五次战役胜利后,这名小战士不仅幸运地活了下来,部队还将荣立个人战功的喜报寄到了他的家乡。

1952年10月,27军回国后,小战士转业回到了家乡。

多年后,我依然记得这名小战士,并化名“小B”,将他写进了自己的回忆录《鸭绿江告诉你》里。

我已经不记得小战士的真实姓名了。我也不想去弄清楚。

因为在我的心里,这名小战士早已不是什么逃兵,而是一名战斗英雄了。

孙佑杰给笔者的签名赠书

可同样当了逃兵的一名机关干部,却是不同的结局。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极少数没有归队的人员中,有我熟悉的一名机关干部。

如今,为了不使这桩丑事波及他的后代,隐去他的真实姓名,我称呼他叫“老W”。

我在入朝之前,就已经熟悉老W了。

老W抗日时期参加八路军,入朝时二十二三岁,个子挺高,脸蛋煞白,像个书生。走起路来两只脚尖向内,有近似女人的走相。

但在我的心目中,老W过去各方面的表现还不错,尚属一个有朝气的青年。只是生活上散漫了点,吃苦性差了一些。

我和大家一样,出于对老W的战斗友谊和信任,一直从好的方面进行各种各样的猜测:

兴许,老W行军中被敌机炸死无人知晓?

这种情况,对于单独活动的干部来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老W像我与战友解力群一样,大雪天走迷了路,还在艰难地寻找部队?

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已经归来的4000多名失散人员,就是恰如其分的例证。

总之,我和大家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想到了老W已经牺牲,只是还没有找到遗体而已。

然而,我和大家都想错了。

万万没有想到,老W竞然开了小差,当了可耻的逃兵。

五次战役结束后的一天,我正在埋头编写新闻稿件。突然有人说,老W回来了。

我高兴的不得了。而来人又说,老W是被军保卫部从国内押回来的。我这才知道,老W当了逃兵。

原来,二次战役打响前,老W就已经当逃兵了。他不是什么去执行特殊任务,而奉命突然消失了。

这让我意识到,在千万个英勇善战的志愿军背后,也有怯弱者。

可是,老W不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也不是一名新兵,而是一名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一名机关干部。

那么,老W这样一个过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两次战争大关的人,为什么过不了抗美援朝战争这一关呢?

这应验了一句话,疾风知劲草,岁寒识松柏。

过去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老W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抗美援朝战争这样时时都在危及生命的恶劣环境。

还是第一次入朝的前夜,老W在安东看到美机顷刻间将朝鲜新义州夷为平地时,就被美国的军事实力吓破胆了。而入朝之后,又亲身领教了美机的残暴和厉害,更为自己的生命难保而惶惶不安。

于是乎,正当千军万马处于饥寒交迫的困境,冒着美机的封锁向战场开拔之时,跟随部队行军的老W思想动摇了,不想再前进了。

老W认为,过去的战争对个人生命的威胁不大,只存在万分之一的危险性。而现在的朝鲜战场则相反,生还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还不到。

老W断定,不管抗美援朝战争胜也罢,败也罢,对于他个人来讲,无疑都将是牺牲品。

那么,是自愿去死,还是想法逃生呢?

老W自然选择了后者。

老W也知道,当逃兵不会有好下场。一切的羞辱、难堪和痛楚,都会接踵而来。什么荣誉、前途、党员、干部,也都会丧失殆尽。

老W更懂的,战场上投敌或临阵脱逃,是可以当场格杀勿论的。而在行军中仅仅开了小差,即使被捉回来,也不至于判刑杀头,保全生命是没有问题的。

老W盘算利弊,终于下定了决心:只求保住一条命,别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如果有幸长期隐匿下去,那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于是,他趁部队遭敌机空袭的混乱之际,离开了集体行动的部队,独自一人按走回了国内。

部队前进是夜行晓宿,老W后退是则夜宿晓行。因为一个人走路不易暴露目标,受美机的威胁也不大。

老W只害怕被进出朝鲜的熟人发现,所以面部用大口罩遮挡着。每天到了傍晚,驻山沟村庄的部队开始行军以后,他正好利用夜幕悄悄进村住宿。

老W学了一些朝鲜生活用语,这给他联系吃住和打听回国的路线,带来了很大的方便。也有人偶尔会问他到何处去,他就编造回国办事的各种谎言来骗人。

当时的中朝两国的边境线,没有任何人盘查进出朝鲜的志愿军人员。经过几天跋涉的老W,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顺利地返回了安东。

到了安东的老W,马上脱掉了军装,换上子便服,改姓变名后,匿藏于一名亲戚的家中。

老W隐居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老过着这种寄生生活,即使亲戚不下逐客令,也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托人帮忙,找到了能糊口的职业一一小学教员。

老W十分满意这个职业,工资虽然不高,但生活挺舒适,更重要的是命也保住了。如能长此日久,也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保住这个饭碗,老W教学特别卖劲,讲课满口革命道理,俨然是个革命的导师。但他内心十分空虚,时刻担心被人察觉自己的丑事,夜里睡觉常被噩梦惊醒。

而即使这样,老W也不后悔。命保住了就行,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老W虽然改了名换了姓,也有了小学教员的身份掩护,可每天的生活却十分矛盾,既害怕又得意,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而老W还是期望,能永远这样混下去,而不被熟人发现。

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不为。

仅仅过了不到半年苟且偷安的日子,老W就东窗事发了。

无情的命运之神,将想教一辈子书的老W,推进了自己最害怕的苦海中。

边境重镇的安东,是抗美援朝十分重要的后方供应基地,也是各志愿军部队后方留守处所在地。27军进出朝鲜的人员,络绎不绝地在这里落脚中转。

有一次,27军保卫部干事张岐山回国有事。停留安东期间,发现一个人的背影极像老W。处于职业性的警觉,张岐山悄悄地跟上了。

结果,张岐山在一所小学校里,搞清了老W的下落与身份。正可谓“冤家路窄”。

此前,27军保卫部早就为寻找不到失踪的老W,而犯难多时了。而惶惶不可终日的老W,最害怕保卫部对他的侦缉。

于是,老W无话辩解,只好束手被擒,耷拉着脑袋被带回了朝鲜。

老W被押回27军军部驻地伊始,当即被宣布隔离审查,军警卫连将其禁闭在一个朝鲜无人居住的民房中。

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老W坦白交待的同时,也检查分析了自己所犯的错误。一名堂堂的干部,就这样成了人们嗤之以鼻的囚犯。

老W虽然不光彩地回来了,但机关的几名熟人认为,他尽管犯了错误,但毕竟不是敌我矛盾,于是结伴去禁闭室看望他。

老W见来了熟人,羞愧地无地自容,怯懦地看了大家一眼,马上又把头缩进脖子里,什么话也不说。

老W当了逃兵,给机关丢了脸,确实无脸向大家说什么。而来看他的人,也觉得这场面不知说什么恰当。

双方沉默了好长时间,这才有人开了腔,打破了这个尴尬沉寂的局面。

这时的老W,虽然换上了军衣,但同过去判若两人。蓬头垢面,两眼深陷,神态呆滞,说话嗫嚅,活像一个刚捉来的俘虏。

大家见状顿生了恻隐之心。一个本来有出息的干部,弄到这步田地,多么可惜和可怜嘛。

可老W悔之已晚。看看机关的几个熟人还都活着,他不时向大家投来羡慕的眼光。

经过一段时间的个人交待和组织审查,老W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党内被开除出党,行政职务一撤到底。同时,也离开了十分光荣的27军。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老W。

老W后来的去向和情况,因年代已久,传说不一。

有人说,老W被送到前线的连队当兵,没打几仗就牺牲了。

有人说,老W作复处理回家后,经屡次政治运动折磨而死了。

而不管老W是否现还活着,他的政治生命早己在人们的心目中消逝了。即使人还在人世,那精神上的创伤也会让他痛苦一辈子。

这正如法国的作家大仲马所云:“神上的创伤就有这种特征一一它可以被掩盖起来,但却不会收口,它是永远痛苦,永远被触及就会流血,永远鲜血淋淋地留在心头。

而我在想,老W若没有死,他的心灵伤口将会永远鲜血淋淋。

┃作者非虚构领域作家,代表作《踏不灭的薪火》,国家图书馆收藏,据此拍摄的两部纪录片《将军校长李仙洲》和《山东流亡学生记》,列入大陆对台湾文化交流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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