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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顺自然便是禅
真如禅院的方禅师,在琅邪慧觉座下参禅,时常将一些奇异的词句呈献给师父,总是被严厉呵斥。有一天,他忽然说自己大彻大悟了。琅邪禅师问他悟到了什么?他说:“晚上床里很暖和,一觉睡到大天亮。”
有人问浮山法远禅师佛是怎样的?他说:“大的像兄长,小的像弟弟。”
道诠禅师在住持九峰山时,弟子问他什么是九峰山的佛法?他说:“石头大的大,小的小。”什么是禅?他回答:“待到雪化后,春天自然来。”
一位云游僧问大宁道宽禅师:“释迦牟尼拈花,迦叶为什么微笑?”
道宽当然知道他是在询问。什么是心有灵犀的禅的真谛。他解释说:“看到美好的事物,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再问:“丹霞烧木佛,院主的眉毛为什么脱落?”
道宽调侃道:“强盗从来不去光顾贫穷人家。”
三问:“什么是佛法大意?”
他回答:“沏茶必须用开水。”
禅的真谛,就是自然规律。所以,惟正禅师以“懒”为借口不谈禅,却将自己融会于大自然之中,也就是身体力行地体会自然规律,将禅的境界贯穿在他生活的
方方面面。
有人终日谈禅,却不知禅为何物;有人从不说禅,但每时每刻沐浴着禅月的清辉,而他自己浑身上下也在散发着禅的神韵。作为禅者的生活,它处处都流露着禅机,只要我们全心身的投入进去,处处都可以领悟到禅机,处处都可以证悟到禅的境界。只要我们将禅的精神、禅的智慧融入日常生活,就能实现禅的超越,体现出禅的风采。
二十世纪初叶,虚云大师在云南鸡足山重建寺宇。一次,他步行到腾冲。他发现从下关到永昌这一段路十分平整。当地人告诉他,原来,这条从大理到中缅边境的路,官民从未修筑过,坑洼难行。有一位外省僧人,发苦心修筑此路,数十年未曾退变。经他修整,这条长达百里的路段变得畅通无阻。当地人十分敬佩老僧的道德,欲重修孔雀王寺,请他住持。老僧婉言拒绝,只是修路不止。
虚云大师知道,此僧此举大有深意,便循路前行,傍晚与奇僧相遇于归途。
那僧对虚云的问讯不视不理。虚云跟随他回到住处,按照僧人的规矩向他磕头参礼,他仍不看不语。第二天,老僧做饭,虚云烧火,饭熟,亦不招呼,二人各自取而食之。饭毕共同修路,搬石挖泥铺沙,如是十多天,二人同做同住同食,却未曾通过一句话。
一夕,月明如昼,虚云大师在外面大石头上打坐,夜深未归。老僧悄悄来到他背后,大喝一声:“在此做甚?”
虚云大师明明在坐禅,却回答:“看月。”
老僧问得奇特:“月在何处?”
虚云答得更为离奇:“大好霞光!”
老僧不肯轻易放过,道:“徒多鱼目真难辨,休认霓虹是彩霞!”
虚云大师他乡遇到知音,不禁豪情勃发,气贯长空地说道:
“光含万象无古今,不属阴阳绝障遮!”
二人把臂大笑。原来,老僧是湘潭人,童贞出家。24岁时,在镇江金山寺禅堂坐禅开悟。后来云游天下,经西藏,到缅句。从缅甸回国时,看到中缅边境数百里路崎岖难行,便留下修筑此路。这一修,就修了几十年,修到了83岁。
天下难行之路何其多,为何要在这无亲无故、非乡非土的陌生之地筑路?不知多少人问过这个问题,老僧总是笑而不答。
后来,到“七·七事变”。中日战争全面爆发,这条路,便是中国著名的“抗战大血脉”——中缅公路的重要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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