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发展航母,我死不瞑目!”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刘华清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毫无疑问,中国航母梦的标志性人物就是刘华清,他为我国航母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970年,时任国防科委副主任的刘华清调任海军造船工业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这样的降级使用显然有失公允,但刘华清却感到很兴奋,因为他在上任后,就接受了一项意想不到的重大任务:提出关于建造航空母舰的初步意见。
50年代时,刘华清曾在苏联伏罗希洛夫海军学院学习了整整4年,他深知航空母舰的出现,把海战的模式从平面推向了立体,实现了真正的超视距战斗,航母在世人的眼中,被视为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象征。
刘华清在接到任务后,加班加点工作,很快主持完成了《关于建造航母问题的初步意见》,并呈报给海军领导。这份报告提出3年实现中国航母梦的总目标,虽然我们现在看起来过于乐观,但这与当时炽热的政治气候不无关系。
但令人遗憾的是,1971年“九一三事件”的发生,使我国刚刚启动的航母工程触礁搁浅、戛然而止。
1982年8月,刘华清出任海军司令员,他决心继续推动我国的航母事业。但此时我国的经济实力还很弱,1985年,我国军费的总投入为192亿元,还不够买一艘美国大型核动力航母,刘华清清楚地意识到,现在造航母并不现实,他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将航母上型号的时间定在2000年。
1987年2月27日,中央军委召开常务会议,专题听取总参关于“七五”期间全军主要战斗装备规划设想的汇报。会议认为,“七五”期间军队装备建设,各军种的发展顺序应为陆军、空军、二炮、海军。海军排名垫底!
参会的刘华清对此非常忧心,他决定亲自找总部领导汇报,刘华清曾说:“要让军委总部首长全面了解我们的真实想法,不然等上级规划好了,再放马后炮就难办了!”
但就在刘华清准备找总部领导汇报时,这年3月的一天,各大媒体同时报道了一条消息:总部某位领导在与外宾讲到中国海军的建设时,称中国海军的战略是近海防御,中国不需要、也不准备搞航空母舰。
刘华清得知这一消息后大惊:这究竟是该领导个人的意见,还是总部乃至军委首长的意见?是即席发言,还是经过研究的决策?刘华清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第二天晚上,他来到了开国大将萧劲光的家里,首先征求这位老海军司令员对海军发展的意见。
刘华清说明自己的来意后,萧劲光说:“我也注意到了这一消息,这么讲是不是太轻率了?搞不搞航母的问题,我想了多年,近海防御战略,实际上是以近海作战为主,绝非不要中远海作战。事实上,单纯的近海作战是防御不了近海的。”
刘华清接过话说:“积极防御,当然包括战略退却中的进攻,没有航母,不能远距离作战,仗打起来只能望洋兴叹。”
萧劲光点头说:“过去几十年里,我们没有航母,不是不需要,也不是不想搞,而是搞不了,技术达不到,经济实力也不行。”
老司令的由衷之言令刘华清十分感慨,他说:“现在搞航母,技术水平提高了,经济上也强多了,但也不是没有问题,所以不能等,要早论证,早研究,这样才有主动权。”
萧劲光连连点头:“你这些想法,可以向军委、总部首长作个汇报。”
此次谈话后不久,刘华清正式向总参谋部请示,要求就海军装备建设问题进行一次汇报。3月31日,总参装备部部长贺鹏飞来到海军机关,专门听取刘华清的汇报。
刘华清在汇报时首先分析了世界海军的发展形势,然后严肃地说:
海军绝不能再搞那些简易、粗糙、水平低、质量差的装备。这种搞法看起来花钱不多,很容易搞成一大堆,部队规模不小,但实际作战能力有限,长远效益很差。我们想通过发展航母,引出海军装备发展的路子来。现在我们这样规划,30年后就会看到效果。
贺鹏飞对刘华清的发言非常赞赏,表示自己回去以后一定向总部首长汇报。
此次汇报后不久,军委同意海军的建议,决定于1987年在广州舰艇学院开办一届“飞行员舰长班”。因为刘华清认为,航母从现在开始论证研究,立项上型号顺利的话,大概20年后能入列服役,这就要求海军超前考虑航母必备人才,特别是航母舰长的培养问题。此次培训班的学员毕业后,全部上舰工作,一步一步地锻炼成才,20年后,就可以从他们中间挑选我国航母的第一代指挥员。
最终海军经过精挑细选,10名优秀的指挥员进入此次培训班学习。
尽管刘华清做出了很多努力,但中国的航母计划依然迟迟未决,直到1995年,一个让航母从论证走向现实的机会出现了。
苏联解体后,正在建造的“瓦良格”号航母由乌克兰获得,但由于乌克兰经济状况不佳,无力继续建造,工程就此停工,半途而废,所以这艘航母仅具外表,形同一艘海上浮台,被长时间遗弃在尼古拉耶夫市的海岸边。1995年5月,乌克兰决定将“瓦良格”号出售,并四处寻求买主。
此时已是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刘华清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指示总参、海军和中国船舶总公司迅速调研论证,提出可行性报告。不久以后,中船总公司派出代表团前往乌克兰考察“瓦良格”号,看看它到底有没有购买的价值。
代表团回国后,给上级写了一份报告,建议买下“瓦良格”号,理由是以我国现有的造船能力,建造航母技术难度较大,购买“瓦良格”不仅能大大缩短建造周期,而且可以为发展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航母装备打下良好的科研和训练基础。
刘华清看到报告后,非常支持这一建议。不久以后,中乌双方就“瓦良格”号的转卖问题展开谈判。经过几年的波折,1998年,澳门创律集团通过竞标,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瓦良格”号。2002年3月4日,“瓦良格”号被运送到我国的大连港。
2004年8月,中央正式批准航母工程立项上马。此时已经88岁的刘华清非常激动,他说:“航母上马,我‘走’也放心了!”
2011年1月14日,刘华清不幸病逝,享年95岁,他在有生之年,终究没有看到我国的航母下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2012年9月25日,由“瓦良格”号改建的“辽宁”号航母正式交付海军,我国成为了世界上第10个拥有航母的国家,老将军的航母梦,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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