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imagev2.xmcdn.com/storages/0a23-audiofreehighqps/48/99/GKwRIJEKIdHpAADK2gLWBk-Z.jpg!strip=1&quality=7&magick=jpg&op_type=5&upload_type=cover&name=web_large&device_type=ios)
声音简介
从民国卅二年(一九四三)起,同盟国在美国倡导之下,开始筹划战争结束后的善后救济事宜。所谓联合国善后救济是根据两个基本原则:(一)由在战争中未被敌军占领破坏的国家,援助曾被敌军占领破坏的国家,使其早日复兴;(二)接受援助的国家限于本身无力复兴而又没有别的援助的国家。为了说明这两个原则的实施,我们不妨举几个例子。在战争中,美国、英国、加拿大、澳洲、巴西和许多较小的国家,都幸而未被敌军占领。这些国家应当捐助其预算的一部分援助被敌军占领破坏的国家。法国虽然曾被敌军占领,但是法国有力量自力复兴,用不着联合国援助。又如菲律宾,虽然被敌军占领破坏,但菲律宾当时还是美国的殖民地,美国应单独予以援助,因而不得接受联合国的援助。根据这两原则,中国因为受战祸最久最深,而且面积广阔,人口众多,所以是接受联合国善后救济最主要的国家。至于苏联究竟有没有资格接受联合国善后救济则成了一个所谓边际问题。苏联诚然曾受德军占领破坏,但是苏联经济力量的统计数字都是秘密的,究竟有无力量自力复兴,只能听苏联代表一面之辞,别人无法作客观的判断。这个问题几经讨论,结果是采取了一个折中方案,准许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这两个苏联组成单位接受援助,而苏联本身则不接受援助。这个方案本来是不通的。但是后来罗斯福和丘吉尔竟在雅尔塔会议后同意史太林的要求,准许白俄罗斯与乌克兰单独成为联合国的会员国,和别的独立国家享受同样待遇。善后救济计划里这个不合理的折中方案遂竟然取得了法律根据。
自从民国卅二年(一九四三)秋天起,我国政府即命令廷黻以全力办理联合国善后救济事宜。他在是年秋季到美国参加联合国善后救济会议。这个会议在是年十一月九日在华盛顿开幕,参加者有四十四个国家,当经决议成立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简称联总),总部设于华盛顿。总部设署长一人,对中央委员会负责。中央委员会由中、美、英、苏四国组成,开会时以署长为主席。中央委员会本身有对大会提出报告之义务,大会则由各会员国各派代表一人组成。联总本身是在民国卅三年(一九四四)十一月成立的,公推美国前纽约州长李门(Herbert H.Lehman)为署长,中国前东南大学校长、前财政部次长郭秉文为副署长兼秘书长。至于中国方面,则有两套组织。为了执行联总在中国的计划,中国政府在行政院下特设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简称行总),以蒋廷黻为署长,浦逖生(薛凤)、李卓敏为副署长。此外又在各重要省市设立分署,是一个范围很大的组织。善后救济计划的执行须要中央各部会和各省市政府的合作。廷黻在行政院的经验是非常珍贵的。至于联总方面,廷黻本人担任中国代表,兼任中央委员会代表,郑宝南担任驻华盛顿办事处主任。这是中国方面的一套机关。此外联总又在上海设立一个总办事处,并在若干地方设立分处,职员最多时达四百人,来自十六个国家,他们都是联总的职员。
善后救济经费是由各援助国家捐出的,约等于各国预算百分之一强,美国自然捐出了最大的数目。联总自民国卅三年(一九四四)十一月成立,到卅八年(一九四九)三月底结束。在这个期间,会员国增至五十二国(有的国家因新独立而加入),所用的经费总计约达四十亿美元。中国分得的部分最大,据我方的统计为五亿一千万美元,照联总的统计则不止此数。
我在民国卅三年(一九四四)六月奉派到驻美大使馆工作。我到华盛顿的时候,廷黻也在那里,我们凑巧同住在一所公寓里,就在那个时候他和我谈中国的善后救济工作。他说中国经过七年多的战争,国家残破,战前所有的一点点现代建设都毁光了。因战争而死亡的军民在二千万以上,被迫离开本乡的难民(英文称为displaced persons)估计就有四千四百万之多,其中一大部分是妇孺。粮食缺乏,交通工具缺乏,衣着缺乏,医药缺乏。我们应当怎样处理这些问题是他当时主要的工作。倘如我们能够善用国际援助,于救济之外,兼顾建设,“寓建设于救济之中”,对于国家的贡献就更大了。那时我甫自重庆来到华盛顿,对于善后救济之事一无所知。听他侃侃而谈,真是深受感动。那时我们相交已有十年,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另一个方面,意会到他除了是一位学者,一位行政家之外,还是一位富有感情的人道主义者。当时胡適之先生也在美国,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音频列表
- 28天前
- 29天前
- 2024-05
- 2024-05
- 2024-05
- 2024-05
- 2024-05
- 2024-05
- 2024-05
- 2024-05
查看更多
声音主播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