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大全集》第2章大处着眼的智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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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大处着眼的智囊【2】
魏元忠以盗治盗
唐高宗在东都洛阳巡幸时,正赶上关中一带闹饥荒。高宗担心路上草寇盗贼太多,于是命令监察御史魏元忠作车驾检校官,在车前开路,车后保驾。魏元忠接受诏命后,便去察看赤县的监狱,在狱中他发现了一名盗贼,此盗贼谈吐与其它犯人非同一般,就下令拆去其身上的枷锁,放他出狱,把他当作心腹,让他骑马相随,且与他吃住在一起。魏元忠拜托他盘诘其它的贼寇,此人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了。高宗一行从东都返回时,上万人马中无曾遗失过一文钱财。
慧眼识人,因材任能,根据每个人的德才学识来安排合适的工作,连盗贼也可以派上用场。平庸的书生嘲笑战国四公子之一孟尝君田文是「鸡鸣狗盗的首领」,岂不知他们到需要的时候连鸡鸣狗盗之徒也使用不着啊!
【智囊】
人常常是经不起戴「高帽子」,盗贼也是如此。魏元忠的权谋是「以盗治盗」,举一反三的有「以邪制邪」等等。例如在学校里,常常会遇见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一些老师为这样的学生伤透了脑筋,认为这些学生是害群之马,正是这些坏学生搞得班级一团糟。因此,面对这些学生,一些老师不知所措,从思想上排斥这些学生之外,任其懒散而不管不问。而一些老师则比较聪明,他们觉得这些学生从本质上是好的,积极上进的,潜力也是无穷的,关键是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氛围,他们就会迎难而上的。于是这些老师仔细观察调皮学生身上的闪光点,挖掘他们的潜能,根据这些学生的爱好特长委以班级重任,鼓励他们模范带头。事实证明,这些调皮的学生在受到老师的赏识和重用之后,增强了自信心,树立了责任感,比原来更懂得积极上进和努力学习了。
柳玭对人以表扬为主
唐朝大夫柳玭被贬为泸州郡守。此时,渝州有个秀才叫牟良,是都校牟居厚的儿子。牟良文采不高,却拿着自己所做文章前来拜见柳玭。柳玭对此人大大表扬、赞赏了一番。柳玭的门生们都认为柳玭做得太过头了。柳玭说:「巴蜀之地豪杰很多,牟良只是一名押衙的儿子,却偏好文学,如果不引导他上进,他便会意志衰退,丧失学习的劲头。今天,因为我称赞了他,别人也必然会看重他,大家也会因此而感受到习文的荣耀,这样以来,巴蜀之地将会减少三五个贼人,不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吗?]
【智囊】
表扬平庸,柳玭的做法似乎有点出格,但是仔细想来,他的良苦用心也不难理解,因为他表扬的不是牟良的个人才华,而是对他的所作所为的一种肯定,是树立一个样板的需要,这就是一种善意的权术。
邱吉尔曾说过:「让一个人觉得他也有某些长处,他就会十分珍惜那些长处,在那些长处中求得发展。」而人们往往会用责备、恐吓、威胁的方式,来训斥所谓不求上进或者没有出息的人,以为用这种羞辱的方式可以使其奋进,实际上却没有什么良好的效果,因为当他被人责骂的时候,他会觉得被人在轻视和嘲笑,对他失望,因而很容易导致他自暴自弃、不思进取、破罐子破摔,不仅如此,有时候事态还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所谓「物极必反」,因此,「气可鼓而不可泄」,对年轻人尤其应该鼓励。唐代的这位御史大夫柳玭是深通其道的。牟良这位年轻人虽然不是天才,但是不做坏事,钻研学问,当然应该受到鼓励。
徐存斋勇于认错获得美誉
徐存斋是明朝时候的人,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很有雅量的名臣。他自小勤奋好学,考取了功名。年纪轻轻就已经很有作为,遐迩闻名了。由于备受重用,明嘉靖年间,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就进入了翰林院当编修。随后被派去「督学浙中」,当主考官,同时负责督导浙江中部的教育事宜。可想而知,他当时该是何等的年少气盛了。
有一次,他做督学判卷,徐存斋很认真为每位士子评判八股文。在阅卷的过程中,他看见一篇文章,文笔清新、论点鲜明、论证分析严密。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发现这名秀才在行文中引用了「颜苦孔之卓」一句[这句话的意思是:颜回感到苦恼的是孔子太卓越、太高尚了,自己无论如何学不到,当然这种唯恐学不到的苦恼心情,实际上也正是学习的人的乐趣所在],徐存斋以前没有见过相关的典故,也没加思索查找资料,就以为这是秀才自己生搬硬套,为说明分析自己生造的语句,于是前面的好印象顿时全部消失,认为该考生学习不踏实、胡乱编造、无中生有,他眉头一皱,拿起笔来,划了个黑杠,批上两个字:「杜撰」。然后,「置四等」,等于现在的不及格,等侯「发落」后,卷铺盖回家。凡是有主考的不佳评语,考生照例要到堂上「领责」,也就是去受训斥。等成绩公布以后,试卷也都分发到考生自己手中。被徐存斋判为四等的那个考生,看到自己的卷子上「颜苦孔之卓」旁写着「杜撰」,觉得受到了督学的严厉指责,心里很是不痛快。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他还是迟迟不离开学堂。同窗的一个好友见他闷闷不乐趴在那里,就问道:「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呀?待会饭都凉了。」那人一脸委屈地说:「督学批评我了,他说我文章里的一句话是杜撰的。他还给我判了第四等。我哪里有杜撰,明明就是那样的,我实在吃不下饭去。不行!什么督学呀?我得找他评理去!」说着抓起试卷就要起身,他的那位同窗急忙拦住了,说:「唉!你小声点!你还想不想求取功名了。他可是翰林院派来的督学呀,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气派。你怎能去他那理论呢?别说督学判的没有错,就算是度学果真是一时疏忽判错了,还真能给你改判吗?他们那样的大人物,怎会承认自己的学问不济,还你公道呢?别瞎想了,走吧!一起去吃饭吧!等回来好好跟督学说说,让他留下你,看你的表现。」说着拉着那个秀才就要走,那个秀才自认为自己有理,实在难解心中的结。挣开同窗的手,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徐存斋的书房,徐督学见秀才急匆匆的进来,想是有事情要说。问他有何事。那个秀才见到徐存斋满脸愠色,恭敬地说道:「非常感谢您的指教,可是这句话确实是出自杨雄的《扬子法言》一书,并不是学生我自己编造的啊。]这位年轻的徐存斋先生听了这个秀才的一席话之后,颇有点敢于认错的气度,连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致谢说:「我侥幸升官太早,学问不够,今天承蒙您的指教。」于是,拿笔将试卷改为了「一等」。……
这事很快就传遍开来,人们都称赞徐存斋谦逊、豁达。后来徐公做了大学士,皇帝赐封为『太』。他去世后,皇帝又谥号为『文贞』。徐公的后代也都官位显赫。
勇于改正自己的过失,从这里就能看到名宰相的器量和见识。听说明神宗万历初年有个秀才以「怨慕章」为题作文,文中用了「为舜也父者,为舜也母者」一句,被当时的考官判为四等,并批上「不通」二字。这个秀才自己向考官陈述,这句话出在《礼记·檀弓》篇中。考官大怒,说:「就你一人读了《礼记·檀弓》!」把这个秀才的文章降判为五等。人的度量相差之大,何止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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