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卖艺者（上）

2020-03-01 20:33:4805:08 71

声音简介

小小的卖艺者
20日，星期一
狂欢节快过完了,城里非常热闹。所有的广场上都搭着卖艺的棚子。我们的窗下也有一个布棚,是从威尼斯来的马戏班,带了五匹马在这里卖艺。棚搭在广场的中央,一旁停着三辆马车卖艺者睡觉、打扮,都在这车里,竟像是三间房子,不过附有轮子罢了。马车上各有窗子,又各有烟囱,不断地冒着烟。
饭,有时还要走绳。可怜平常说起卖艺的好像不是人,其实他们把娱乐带给人们,很正直地过着日子哩啊!他们是何等勤苦啊这样的寒天,终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在布棚与马车间奔走站着吃一口或两口的食物,还要等休息的时候。棚里观众聚满了以后,如果一时起了风,把绳吹断或是把灯吹灭,一切就都完了地们要付还观众的票钱,向观众道歉,再连夜把棚子修好。这马班中有两个小孩。其中小的一个,在广场上行走的时候,我父亲看见他,知道就是这班头的儿子,去年在维托利奥·埃马努埃广场表演马术,我们曾见过他的。已经大了许多了,大约有八岁了吧。他生着聪明的圆脸,墨黑的头发,露在圆锥形的帽子外边,小丑打扮,上衣的袖子是白的,衣上绣着黑的图案,脚上是布鞋。那真是一个快活的小孩,大家都喜欢他。他什么都会做,早晨起来披了围巾去拿牛奶呀,从横巷的暂租的马房里牵出马来呀,管婴儿呀,搬运铁圈、踏凳、棍棒及绳子呀,打扫马车呀,点灯呀,都能做。空闲的时候还是缠在母亲身边。我父亲时常从窗口看他只管说他。他的双亲似乎不像下等人,据说很爱他。
晚上,我们到棚里去看戏。这天很寒冷,观众不多。可是那孩子要想使这少数的观众欢喜,非常卖力,或从高处飞跳下地来,或拉住马的尾巴表演骑术,或独自走绳,还在那可爱的黑脸上浮出微笑唱歌。他父亲穿着红色的小衣和白色的裤子,脚蹬长靴,拿了鞭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演,脸上似乎带着悲容。我父亲很可怜那小孩子,第二天,和来访的画家代利斯芒谈起:“他们一家真是拼命地劳动,可是生意不好,很困苦!尤其是那小孩子,我很喜欢他,可有什么帮助他们的方法吗?”
画家拍着手:“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了!请你写篇文章寄给《伽泽达日报》。你是能做文章的,可将那小艺人的绝艺巧妙地描写出来。我来替那孩子画一幅肖像。《伽泽达日报》是没有人不看的,他们的生意一定立刻会兴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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